澜帝听了莲王的话是相当恼怒的。
他费尽心思想要把这慈宁宫的这一段给抹去。
这才请了辞渊大师入宫来。
可是莲王一开口就是肆无忌惮再把当日的情形提了起来。
想到那天慈宁宫里那两只恶兽,想到那些惨死在里面的人,想到那腐臭无比的味道,还有那恶心的黏液,澜帝的胃里都是一阵翻腾,午膳吃的参翅都要吐出来了。
“辞渊啊,”莲王喊着大师的法号,一点正经都没有,好像是在喊自己的酒肉朋友,语气里那叫一个调侃,“你说说,死了这么多人,这座宫殿里会不会布满怨气?在这儿睡着,半夜会不会突然觉着全身发寒啊?”
“莲王,慎言!”
澜帝当真怒了。
莲王那风流异常的眼眸轻飘飘扫过来,啧啧两声。
“皇上,慈宁宫里死了这么多人,血流满殿,又不是本王慎不慎言就能抹去的。”
澜帝太阳穴跳了跳。
“阿弥佗佛。”辞渊大师突然微微颔首,“这座宫殿里的怨气被清理得十分干净,皇上已经请过高人来了吧?”
啊?
澜帝一愣。
然后他的脑海里就浮现起明若邪的脸。
高人?
他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大师,您的意思是,之前这里当真有——怨气?”
问完了这句话,澜帝心里也有点寒意。
辞渊大师没有明确回答他的问题,却说了一句话。
“如今是什么都没有的,太后可安心搬回来。”
“大师,有您这句话,朕就放心了。可是太后始终心里有惧,听说大师懂得忘忧之法,还请大师出手,让太后忘了慈宁宫出现两只西域恶兽一事。”
辞渊大师说这里没有了什么怨气,但太后依然会害怕啊,想想还是如明若邪之前所说的那样,让辞渊大师把太后这一段记忆给抹去好了。
莲王听了他的话嗤一声笑了。
“皇上果然至孝。”
不知道为何,这句话从莲王嘴里说出来就全是嘲讽的味道。
他当真恼了,“莲王今日无事?”
“皇上不是让本王当个闲散王爷的吗?”莲王更加无辜,“既然本王是闲散王爷,还要做什么事?当然是哪里好玩就去哪里凑热闹。对了,过几天缙王大婚,本王肯定也是要去讨杯喜酒喝的。”
在辞渊大师面前,澜帝真的完全不想谈起缙王的事。
莲王总是打断他的正事,当真是可恼。
澜帝索性不去理他了,“大师,请大师看在太后已经年迈虚弱的份上,帮一帮忙。”
“皇上既已经请了高人前来,为何不让他出手?”辞渊大师有些不解。
“她不会。”
澜帝想到明若邪就觉得无语,这种高深之法,她怎么可能会?
就是弄死那两只西域恶兽,估计也是运气好,才能用上毒药。哪里是什么高人?
辞渊大师感受着这慈宁宫里的清净,却是暗自摇头。
怎么可能不会。
那人必是高手。
慈宁宫这样的地方,就是没有那两只西域恶兽杀人,以前必然也是有人命的,而且这里出的人命还大多阴私,宫里怨气长年都有。
可现在慈宁宫比任何地方都清净。
出手清理的人,修为只怕不在他之下。
但是这些话,辞渊大师自然没有说出来。
“阿弥佗佛,老衲可以一试。”
明若邪带着那只猫回到了质子府。
她回得得太早了。
司空疾在听到她回来了的消息后便有些坐不住,从月亮门走过拾霜院,刚走到明若邪屋外,门打开,一团白影被掷了出来,正好落到他怀里。
司空疾下意识就接住了。
手摸到是细密柔软的毛,光滑柔顺的。
“喵!”
猫?
司空疾低头一眼,果然是一只猫。
只是在看清楚这只猫的样子后,司空疾脸色微变。
明若邪站在门边看着他,“我可不是故意要拿猫砸你的。”
司空疾甚至顾不上问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他举着那只猫,动作有点僵。
“这只猫怎么会在你这里?”
“它死皮赖脸跟着我的啊,刚才还想啃你的龙涎。嗯,就这么可恶,要不要考虑一下晚上喝金松猫汤?”
司空疾轻嘶了一声。
不仅把它丢出来,还想着把它炖汤。
“你知不知道它是谁家的猫?”
“护国寺的。”
“咦?你竟然知道?”司空疾愣了。
护国寺,在澜帝可是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的,几乎等同于冠上皇家之姓的大寺院。
“知道啊。护国寺还把它送给静阳侯了。”
“不可能。”司空疾一听到这话就立即反驳,“这是辞渊大师的猫,名字叫小金,他宠猫如命,断不可能把它送给别人。”
明若邪就愣了。
她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辞渊大师之名。
“可静阳侯是这么说的,就是从护国寺好不容易求来的。”
“就是要送,辞渊大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