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都紧张起来,他们在一个拐角处等待着伏击跟踪的人。不一会儿,只见一个身穿僧人服装,头戴宽大斗笠的僧人匆匆的跟着他们而来,刚冒头就被真田昌幸等人一下子反剪住了手臂,堵上了嘴。
正当高坂昌信欲拿着匕首割下的时候,突然听到轿子里的武田信玄一声吼:“慢着!先看清是谁!”
众人将那个僧人的斗笠摘下一看,竟然是武田胜赖!
“别?别?我是想陪父亲一起去?”武田胜赖被刚才的变故吓得面无人色。
“是胜赖吗?”武田信玄苍老的声音从轿子里无力的传出,看来他已经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高坂昌信心里当然明白武田信玄现在的情况,他也没顾得跟武田胜赖多废话,只是低声狠狠的说了一句:“机灵点!别被发现!”随即就对着众人一挥手,又继续向前走去。
接下来的旅途倒是很顺利,虽然有三三两两的织田军走过,但是大多数都是形色匆匆,丝毫没有在意衣着华贵的高坂昌信一行人。
高坂昌信悬着的心总算是稍稍放松了一些,他发觉轿子里的武田信玄突然没动静了,急得连忙掀开轿帘,只见武田信玄头歪在一边,发出微微的鼾声,原来是睡着了。
高坂昌信这才微微的舒了一口气,将轿帘轻轻的放下。
此时的武田信玄,早已深入他的梦境之中?
他突然来到一个喧闹的战场之上。
四处都是惨不忍睹的残尸,没有一个是活人,好在习惯了腥风血雨戎马生涯的他对此并不陌生。
他在这些残尸断臂中艰难的跋涉着,地面上滑滑的血浆使得他举步维艰,几欲摔倒。
突然,他愣住了。
在死尸中,他看到了自己的父亲武田义虎,他的父亲此时
骨瘦如柴,如同一只恶鬼一般!此时他有些颤抖了,想要绕过父亲的尸体,却冷不防被突然暴起的父亲一把抓住了脚:“你在怕什么?孩子?”
在战场上驰骋了几十年从来没有品尝过恐惧滋味的武田信玄此时第一次颤栗了!他不由得脚一软倒了下来。
“你!你是谁!我,不不认识你!滚!滚!”武田信玄用力的用一只脚奋力的蹬着他父亲的手臂,但是父亲的手臂就像是鱼的鳞片一般又黏又滑,他的动作丝毫的没有效果,反而觉得父亲那枯瘦的手指在越抓越紧!
“呵呵?武田信玄?你怎么这么健忘啊?我是生你养你的父亲啊?你还记得吗?我一生最疼爱的就是你?我辛辛苦苦的在外面拼杀,就是为了你和你的弟弟过上好日子?但是?没想到你什么都想要?最后为了权利,竟然把我驱逐!这些?难道你都忘了吗?”此时武田义虎瘦削的恐怖的脸突然变得格外狰狞!
“不!不是这样的!”武田信玄还在徒劳的挣扎着,望着父亲那张宛若骷髅的脸拼力辩解道:“是你奖罚不公!生杀无度才引起了本家家臣的怨念!我是为了不使家臣们叛乱,保住武田家上百年的基业,才迫不得已将你驱逐的!当时很多人要杀了你!但是我力排众议,好不容易才保住了你一条命!”
说到这里武田信玄突然停了下来,他此刻已经缓过神来不再畏惧:“父亲!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明白了?您是来接我的,是吗?我现在气若游丝,所以才能看到您,是吗?我也即将去您所在的世界,是吗?”
“孩子?事到如今你还是这样,死不认错!”武田义虎突然变得很无奈的样子:“我难道不知道其中的细节吗?
你所说的家臣不满?是指你的那些死党吧?是因为我欲把家督之位传给信繁,所以你才不满吧?”
“不!不是这样!”武田信玄突然变得异常的惊慌:“我跟信繁是好兄弟!他一向支持我!他当家督我绝对没偏见!是家臣们不同意!”
此时武田义虎突然冷笑一声:“信玄?你是我儿子?你想什么难道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选信繁?难道是信繁的才能比你强?你很清楚不是这样?你弟信繁虽然性格品行颇得我喜爱,但是我一直很明白?他的文治武功,以及运筹帷幄的能力,压根不能与你相提并论!”
武田信玄愣住了,他呆呆的问道:“父亲?既然您明知道我的能力远胜信繁,为什么还要选他做家督?”
“呵呵?你总算露出尾巴来了?当着已死之人竟然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我真是佩服你!我为什么不选你?就是觉得你的心肠太过歹毒!心机深沉虽然能拒敌称霸,但是驱逐自己的父亲杀死自己兄弟的人,是绝对得不到人们真心的拥护的!”
“你在说什么?”武田信玄的白清突然变得异常恐怖,就像是自己的心突然被被人挖出一般撕裂者喉咙喊道:“你胡说!我没有杀死信繁!信繁之死与我无关!他是被上杉譧信杀死的!他是战死的!你休想诬赖我!”
只见武田义虎突然“嘿嘿”一笑:“是吗?那让我们问问他本人吧?信繁?你也来了吗?”说着他诡异的向武田信玄的背后望去?
武田信玄颤抖着大喊道:“不要!不要叫他来!不要惊动他的亡魂了!”
但是他还是感到了背后一阵阴冷!他可以明显的感到,自己的身后站着的那个熟悉的感觉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