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芳看看她的腿叹口气,转了语气说:“咋就没好命呢,现在新思想,咱妇女也顶半边天呢,对了陈同志你识字是吧。”
“认识些,以前城哥教我的,这报纸啊文章啊都读的通的,我们家秋儿也认字,只要教她一遍她就记得呢。
只是写的不大好,哎她整天忙着上工还得伺候我这个残废,没时间练字,都是我耽误了这孩子了。”
两人絮絮叨叨的到了中午,李明秋背着柴火回来往院子里一扔,张芳看向了她。
许母赶紧介绍的说:“张同志这就是我们家秋儿,秋儿这是张同志,人家是领导。”
李明秋看了下许母,然后木呆呆的看向张芳,张芳笑着和她打招呼,“你好秋同志,我是张芳,现在是咱大队的文化指导员。”
李明秋看着她突然很是害羞的低下头,一副局促不安的搓着衣角。
张芳还没反应过来,许母也是一愣,想着打个圆场的,李明秋突然抬起右手举过头顶。
“领导好,俺,俺叫李明秋!”
声音可是大的很,把张芳和许母都吓了一跳,许母差点噗嗤一下乐出来,张芳倒是没忍住笑出来声。
“你好李明秋同志,以后咱们一起工作学习。”
李明秋一副好奇的看着她,“工作学习?你,你不会砍柴火啊,那下午俺教你,可简单了,就拿着砍刀砍就成。
不过不能随便砍,只能砍死树和矮树笨树,不能砍活树和能成才的树。
哎呀这个给你说不清,下午俺在教你哈,俺得回家做饭了,那个,哎记分员呢,给俺计工分呀,计工分!”
李明秋突然又嚷起来,许母赶紧安抚似的说:“秋儿,别嚷嚷,让张同志给你记上就行了。”
“不行,得记分员才行,她写错了怎么办?”
张芳看着李明秋也是想乐,这个小丫头还挺好玩。
正好李磊他们回来了,李明秋把工分卡掏出来递给他说:“一百斤柴火,五个工分,不能少哦!”
李磊接过去掏出钢笔给她记上,李明秋看了一眼确定没问题,背上许母谁也不搭理的就走。
许母歉意的对张芳说:“张同志别介意啊,她脑子就是时好时坏的。”
张芳摆摆手,李明秋带着许母回了家,许母去做饭,一边做饭一边絮叨着张芳说的那些个新思想。
李明秋则在院子里叮叮当当的捣鼓鸡窝,许母烧上火出来,看她把鸡窝拆了,“秋儿你咋把鸡窝拆了?”
“太小了,回头我抓了野鸡也能养着,这小鸡估计打不过野鸡,得分开养。”
“秋儿你这孩子,野鸡养不住的,再说了还不知道抓不抓的到呢。”
“抓的到,我今天早上差点就抓到,不过我已经找到了鸡窝的位置,等我下午去给它抓了就能养了。”
许母就觉得好笑,但是也没有阻止她,而是坐在一边琢磨的说:“秋儿你说这个张芳来是干嘛的,一早上一直问我王家的事。”
“管她干啥的,不是来捣乱的就行,问你就哭就骂,反正王家没一个好东西,都抓起来才好呢!”
“嗯,我就是这么说的,全给他们抓了才好呢!”
李明秋回头看了眼略显傲娇的许母一乐,继续整理鸡窝,许母絮叨着对新思想的理解,李明秋时不时嗯一声。
等着她折腾的差不多了,许母去炒了个豆角,招呼李明秋吃饭。
“哎呀咱家就一架豆角,说找强子娘换黄瓜的这一磨叨也忘了,下晌去找换两根,晚上给你炒鸡蛋吃。”
李明秋抬头憨笑一下说:“好,我下午去后山找找那个野鸡,一会儿就回来,你还是去大队里哭惨。”
婆媳俩倒是和睦又开心的盘算着以后的好日子,火车上许四海看着最后一个邦邦硬的馒头掰开一半泡进饭盒里。
心里止不住埋怨自己怎么就嘴馋的没忍住,把好吃的都吃没了,其实馒头晒干了能放很久的,他咋就都吃了呢。
柳山买了饭回来递给他说:“这夏天是真不好过,热的不行,这车和蒸笼一样,伸脑袋出去还晒的不行。”
许四海接了饭,听他说晒想起李明秋说的黑锅底,不由的一乐,敛住神情说:“你可以趴车底去,凉快不晒。”
柳山白他一眼,看着他的布口袋说:“哟吃完了?那小孩真是你媳妇儿啊,哎呀你也算长大喽,都知道娶媳妇儿了。”
许四海懒得理他,转了下身默默吃饭,想着李明秋是挺小的,不过做饭挺好吃,而且人虽然小脾气可是不小呢,小屁孩还挺有个性的。
大队里张芳他们是带着干粮来的,在办公室里啃着干粮,李磊说:“我今天又打听了下,这村里一直都是王家把持着。
因为咱们刚来,他们对咱们很不信任,给的信息很少,只是说了王金利的问题,对于王家其他人只字不提。
只说王东亮也就是那个很有话语权的四爷爷,是村里的族老,农村讲究辈份所以他占个族老的身份大家都会给他面子。
村里有几个王家人在镇上谋生活,所以王家在村里是比较富裕的家族,这也是村里人愿意他们管辖的原因。
我觉得王家这几个在镇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