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秋看了下愁容又爬满面的许母,耐着性子说:“娘都说你别操心了,你只要安稳的就行了。
我都答应四海哥会照顾好你了,而且向他保证没人能欺负你的。
你咬死了不承认是地主家的小姐就行了,其他的你别管。
他世代在这住又咋样,村里世代住这里的人多着呢,又不是就他一个, 你只要咬死了别露了破绽给他们,我就能给你平反。”
“傻孩子,这反不是那么好平的,要是真这么好平小海早就办了。
当初小海去当兵得了他们团长的赏识,回来想平反,可是因为有我娘他们的认罪档案,所以我这个反平不了。”
李明秋一愣,认罪档案?
“你娘的认罪档案?”
“当初我娘和我哥被抓,被他们相互威胁我哥和我娘,我哥怕我娘和我遭罪撞死在牢里。
我娘不知道我哥死了,被他们骗了,承认自己是地主签了字,这就成了铁证,所以没办法翻案的。”
李明秋微微蹙眉,有证据啊,难怪许四海要伏低做小的任那队长欺负。
“许家是书香门第,虽然家里不富裕,可是日子过的去,公公是个大义文人,战争一起,就投身革命支持官家打仗。
许家人丁本来就不兴旺,公公身体也不好,城哥在镇上当先生,可是因为我被牵连。
城哥去找他们理论,他们……我怕连累了小海和城哥,逼着城哥写了休书,和他们断绝了关系。
可是城哥……我现在所有的心事都了了,你和小海好好的过日子,娘指定不拖累你们。”
许母泪流满面,李明秋看了眼许母说:“你这就了了心事呀,你们陈家还有人吗?
许家除了四海还有人吗?
这都家破人亡了你还了了心事了?先不说这个地主咋个意思,我记得你说你家老爷子之前就捐了东西。
不管咋说这是实实在在的好事,做好事没好报,落个家破人亡,娘,你晚上睡得着觉吗?”
李明秋揉着面,看着许母不甘又无奈的模样也是一乐,虽然现在乐不地道,可是这种事怎么说呢。
别管是哪里,有本事的人说啥都有理,没本事的人只能被人捏扁搓圆。
“档案也好证据也罢,这东西又不是一成不变的,只要存在的东西,就一定有办法改变的。
我觉得三奶奶有句话说的很对,就是穷人命贱,这穷人啊不怕糟贱,就剩一条命了,豁出去不还是一条命吗?
一条罪名是罪,两条三条不还是一样吗,反正后果都一样,有什么好怕的。
我要是你,就是再没本事,用这条贱命怎么也得换走两个仇人才踏实,不然这一身的血海深仇,就这么憋屈死了,我可没脸见那些死了的人噢!
晚上吃大馒头啊,对了我买了二十个红皮鸡蛋,晚上煮两个吃。”
许母呆愣愣的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呢。
李明秋一通忙活蒸上了馒头,打开一瓶罐头倒进两个碗里,拉着神情恍惚的许母到了院子里乘凉,递给许母一碗。
“这玩意我没吃过,不知道好不好吃,看着可是新鲜买了两瓶,你尝尝好吃不。”
许母猛然回神一般,端着碗抹了一把眼睛,看着碗说:“这是黄桃罐头。
哎,我这腿脚啊,对了供销社有卖果子的吗,要是有你捡着买点喜欢的,这天热,吃了对胃的。”
“没瞧见,以后见了买点就行了,我去山里打柴火倒是见过几颗果子树,可惜果子被人家都摘完了,等着明天我多往里走走的。”
“你可别进深山,就在边上打点柴火就行了,往年有猎户进山都得不了好的,你可不敢进去,有野猪呢,那玩意撒风拱人,亮子和他爹就是被野猪拱死的。”
“知道了,我也不进去多少,我会下套子,回头我整点套子挖几个陷阱,能抓着兔子野鸡也是好的。”
“反正你不能进深山,那可真是了不得,咱呀就平平安安的,我也不求多,只要你们两个能过得顺心就行,要是运气好,让我抱个孙子就知足喽。”
李明秋心说你要求可真低,不过看着她那蔫了吧唧的样没再搭话。
这罐头味她吃着真一般,说实话她真是个嘴刁的,就是早期她被悬赏搞得躲到荒星避难那几年她都没亏过自己的嘴,愣是把自己磨出一手好厨艺。
吃这罐头都没喝薄荷水来的过瘾,两人吃饭也是简单,馒头配咸菜。
现在没得挑,就是这大馒头也是仗着这便宜婆婆不挑理,她是哐哐的造,又吃了一个鸡蛋,也是一顿舒坦。
吃饱喝足李明秋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许母因为这一天的心情起伏太大,心神有些恍惚的缝着鞋帮子,李明秋看她这样烧了水,让她洗漱去睡觉。
等着许母睡下,李明秋背了一个背篓,拿了一把的麻绳直接出了门,一路摸到大队,这时候大队好多人,听着吵嚷的声音就知道还是工分和粮食的事。
院子里男女老少都有,办公室里关着门,看到有几十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坐了好几圈,看样子这是代表开会了。
李明秋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村子一路直奔镇上去,找到了昨天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