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音的双腿一软,几乎要跪在地上。
他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耳边仿佛响起了父母的呼唤声,但他却无法回应。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来到这里,也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梦吗?但为什么这个梦会如此真实,如此让人恐惧?
头更痛了,痛得仿佛要裂开一样,黎音只能蜷缩身体,试图缓解疼痛。
近期的一幕幕不断在眼前闪现,仿佛是幻象,又那么真实。
两段记忆在脑中交织,让他几乎要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他想起来了,想起了两周前得知父母离世时的痛苦,想起了自己亲手下葬父母遗物时的崩溃,想起了自己独自在家时的无助 ……
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家中的父母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怎么出现的。
眼前的墓碑,父母的名字刻在上面,显得那么刺眼,那么冷酷。
黎音的双眼空洞,心中满是混乱。
父母还活着,还是已经死了?家中的父母是谁?下葬的又是谁?
难道说,这两周来,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幻觉?
还是说我现在是在做梦?
他用力地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可是,墓碑上的名字依然清晰可见,父母的照片就印在上面,熟悉又亲切的面孔,带着一丝微笑看着他。
我……遇到鬼了?
他很想找个人倾诉,很想有个人能告诉自己,这倒是怎么回事。
可现在又有谁会相信他的话呢?又有谁能帮他解决这个问题呢?
舅舅?
他突然想起了送盒子来的表弟,既然舅舅时隔两周才让人把这些东西送来,他肯定是知道什么的!
对!去找舅舅问个清楚!
黎音仿佛重新燃起了希望,扶着墓碑想要站起身。
可他突然又愣住了,他想起了一件事,自己舅舅一直都是单身。
而自己,也根本就没有什么表弟……
坐在墓碑前,黎音眼中满是迷茫,他不知道该怎么做,该相信谁。
他感觉这就像一场梦,但这场梦却如此真实,以至于他无法分辨幻象与现实。
头痛逐渐加重,黎音知道,他需要寻求帮助,需要有人告诉他这一切是否都只是一个错误,需要有人可以解释这一切混乱的源头。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怀疑自己的理智。
脖子上的项链无意间接触到了皮肤,吊坠上的晶石带来了丝丝凉意,让他顿时清醒了一些。揉了揉太阳穴,头痛好像都跟着减轻了,各种极端情绪也从脑海中消失,让他能够静下心来思考一些事情。
黎音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开始回忆起过去一段时间的点点滴滴,试图找出一些线索。
可两段记忆仿佛重合在了一起,无论是父母的遗物下葬,还是父母回到家,都没有任何破绽,让他根本分不清是真是假。
难道我真的在做梦?
那我从什么时候睡着的?为什么我还没醒?我又该怎么醒?
这个想法马上又被他抛弃了,因为他听说过,梦里没有痛觉,可现在,自己却头痛欲裂。
那怎么办?报警?说我死去的父母现在就在家里,你们赶紧去调查一下?
这不被当成神经病才怪呢。
所以,去找自己舅舅?
可是,刚才的表弟又是什么情况?
他能够确定,自己绝对没有表弟,舅舅一直都是一个人。
那刚才的男孩,又是谁?为什么我会觉得他是我表弟?是舅舅让他来的?超能力?还是遇到鬼了?他是什么目的?为什么要给我送来这个盒子?
问题太多了,让黎音的头又开始有些痛了起来。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去舅舅家问问,在确认家中父母身份之前,自己家绝对不能回去了!而且,既然那个男孩让自己认为他是舅舅的孩子,那很有可能是与舅舅有关。他送来盒子提醒自己,又将自己带到了这里,应该是没有恶意。
站起身,踉跄着往回走去。
夜晚的风带着丝丝凉意,却吹不醒他混乱的大脑,也吹不散笼罩在真相之上的迷雾。
穿过墓地,回到那条熟悉的小路。
沿途,白雾已经逐渐消散,但黎音心中的混乱并未随之消失。
他仍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只能寄希望于舅舅能给他一个答案。
因为没有带手机,没办法确定现在的时间,可从天上的月亮和周围的黑暗来看,时间应该已经不早了。
自己在墓地待了这么久吗?
为什么天都黑了,路灯却没有亮?
前方的黑暗仿佛是一张无底洞,要将人的理智吞噬殆尽,只留无尽的恐惧。
黎音的头又开始疼了,他紧紧握住胸口的吊坠,想要借助它的凉意让自己清醒一些,可这次却没有产生效果,疼痛仿佛一只犯人的苍蝇,不断在头顶和太阳穴之间盘旋。
深吸一口气,试图用意志抵抗这突如其来的剧烈头痛。
早知道不熬夜了!
黎音暗骂了一句,准备找张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