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此刻突然似中了邪一般,一边喊着一边朝屋外跑去。正撞到了闻声赶来的李氏身上,“凌羽,凌羽……”
凌羽抬头看见是来人是母亲,整个人似又放松了,直直地倒在了李氏怀里,“凌羽,凌羽……”
凌雪见李氏赶来,立刻又恢复了往常模样,一副娇滴滴柔弱地样子,缇萦无意与凌雪纠缠,赶紧去看凌羽地情况。
凌羽这样突然晕倒,当时跟前又只有凌雪和缇萦,邱氏赶来地时候屋里站了不少人,她身后还跟着凌霜、凌轩和凌风。
邱氏急急地坐在凌羽身边,看着凌羽发白脸,强忍着怒气道:“凌雪,到底怎么回事?”
“母亲,您未免太不公,当时缇萦也在场,你怎不问缇萦!”凌风站出来,将凌雪护在身后。凌轩瞪着凌风:你住嘴,母亲怎么问自有她地道理,怎容你质喙!”
“大哥,雪儿可是我们的亲妹妹,你为何每次都不向着雪儿,向着外人,你心里究竟还有没有我们!”凌风不甘,说的极其委屈。
凌霜冷哼一声:“凌轩哥哥才同你们不一样,你们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邱氏大声呵斥:“都给我住嘴,我在家就是这样教你们的,这般丢人现眼!”几人这才悻悻不说话,只有凌雪还在嘤嘤地小声哭着。
缇萦一边亲自给凌羽喂药一边冷不防地开口:“凌雪姐姐刚刚可不是这样地,刚刚那副吃人地模样想来也是演不出来的,现在在这里装可怜,戏楼里的戏子都没有姐姐演的好呢!可真要说可怜,凌羽妹妹才最可怜,不知姐姐是怎么吓她的,吓得她到现在都没醒呢!”
凌风闻此言,指着缇萦道:“你在胡诌什么,怎么能拿雪儿跟戏子比!”
缇萦心中暗笑,真是个混不清的,“对,凌风哥哥说的对,那不如凌雪姐姐站出来把事情说个清楚,省的大家心里胡思乱想!”
凌霜看着缇萦,略带佩服,每次跟凌雪吵架,总是站在下风,今好了,她倒要看看,凌雪还能耍出什么花。
凌风还想说话,缇萦也不客气:“凌风哥哥是最疼爱凌雪姐姐的,今日凌雪姐姐只要说出自己受了什么委屈,日后谁还敢说凌雪姐姐装模作样!”
凌风一时哑言,看向缇萦的眼睛转头看向凌雪,其他人也看向凌雪,都在等凌雪说出个什么。
凌雪不自觉地说道:“我听不懂妹妹在说什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我误会?我当时可在门口看的一清二楚,你可是呲牙咧嘴对着凌羽说什么寄人篱下……”缇萦装着疑惑:“难道是我听错了?”
饶是明白地,都知道缇萦说的是真是假,凌霜的性子真是个炮仗,一点就着:“什么寄人篱下,这些年,家里好用的好吃的什么不是紧着你们先来,我娘的一片真心喂狗了吗?”
李氏拉着凌霜,轻摇着头,示意莫要再说,凌雪忽地开始发笑:“什么好用地好吃地紧着我们来,你真以为你娘那么好心,还不是因为她们害死我们地父母,想着法地补偿我们,那些东西怎能抵消得了我们丧父丧母之痛!”
邱氏看了眼李氏,无奈得摇了摇头,凌轩此时站了出来,跪在两人面前,正色道:“母亲,大伯母,凌轩谢谢这么多年你们对我们兄妹三人的照顾,”说完重重的磕了个头,又继续道:“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凌轩也想知道,请母亲和伯母告知。”
“你们想知道什么,我来告诉你们。”公孙老太太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与老太太一起来的还有淳于老太太,两人都是听说凌羽晕倒了,特来看看。
几人见了老太太皆起身行礼。两位老太太坐在四方椅上不怒自威,缇萦识相的站在淳于老太太身后,在老太太耳边细语一番。
“祖母,我们想知道当年我们父母为何会相继离世?”凌轩面向公孙老太太跪着,凌风和凌雪也跪在一旁。
“好,好,好,你们如今也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今日趁着人都在,我就跟你们说说,你们父母究竟是何缘由相继离世,你们听了之后,若是还觉得与你们大伯母和母亲有关,罢了,公孙家的家产分你们一半,从此,你们便自立门户吧!”
“你们的母亲胡氏是我见过的最有秉性的人了,若是个男儿,定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公孙老太太发自内心的感慨。
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缇萦多少也摸到些公孙老太太的脾气,能得到老太太这样的评价,想必不简单。
胡氏当年刚到公孙家的时候,公孙皓阳的院子是一团糟。说起这个,公孙老太太忍不住自责:“都怪我,总怕外人说我苛责,他要什么我就给什么,没曾想却是害了他。”
公孙皓阳还未成亲,院里的通房已有三人,与胡氏成亲后,院里的丫鬟仆妇个个都是人精,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胡氏自然难以招架。
时间长了,都以为胡氏是个软的,好拿捏。谁知一日,胡氏竟将院里所有人都叫在一起,做了一套规矩制度,叫丫鬟给每人都拿了一份。刚开始,院里没人搭理,都觉得那劳什子规矩制度是吓唬人的,约摸着过了十天,胡氏又将所有人叫到一起,拿出一本册子,上面记录了犯错的每个人,并且后面还附上了惩罚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