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轻轻拂过两人的脸颊,苏瑾辰有些恍惚,他看着眼前的女子,觉得她有着二十岁女子没有的沉稳。
无论何时,她都极力克制,彷佛一只高贵的天鹅,随时仰着头。
哪怕遇到伤害,遇到危险,她会慌乱,会害怕,但却不会低头。
想到这里,他张了张嘴,说道:“庄寒的母亲,是你的小姨。”
陶然愣住,怪不得她觉得庄寒有些亲切,可小菊不是说她的妈妈是白氏夫妇唯一的孩子吗?
苏瑾辰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释道:“庄寒的母亲是庄伯伯捡回来的孩子,当初你外婆生的是双胞胎,但医院暗箱操作偷走了你小姨,这件事一直没有人知道。”
“直到后来,你母亲去世,庄家在新闻上看到你母亲的照片,发现和庄寒的母亲长的一模一样的。庄家才查到以前的事情,可白家已经没有人了。”
陶然目光平静地看着苏瑾辰,声音低沉道:“这就是你要带我来月城的原因吧?”
苏瑾辰眼神闪烁着一丝犹豫,缓缓说道:“我知道,你一直想要调查你母亲的死因。但是,有些事情,当你了解得越多,恐怕你将无法承受其中的沉重。”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不过,既然我们已经来到这里,如果你真的想要去见一见那些人,我可以带你去。”
陶然微微皱起眉头,思考片刻后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感激地回答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这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无论如何,我都需要去面对。”
然而,苏瑾辰来月城不仅仅是为了让陶然自己去接触真相,同时也是因为他肩负着一项重要的任务。就在上个月,月城有一家公司主动与苏式集团旗下的矿产公司取得联系,表示他们发现了一座玉山。由于月城本地没有足够实力的企业能够吃下这座玉山,因此他们将合作的希望寄托在了苏式集团身上。
苏瑾辰此次亲自前来,正是为了与这家公司进行深入的接触,并商讨合作事宜。由于这次合作牵涉到众多利益关系,甚至涉及到海外产业链,苏瑾辰必须谨慎处理每一步。
第二天,陶然接到了来自庄寒的电话。
庄寒邀请她前往庄家做客。
陶然欣然接受了邀请,就算没有小姨的事情,她也想去鞭策鞭策庄寒的爸爸。
说真的,她一开始只是觉得庄寒的爸爸不过是个半罐水的借着新月堂名声的末端弟子,但当她进入庄家地下室,看到庄凡将整层地下室都装满了瓶瓶罐罐。庄凡本人还带着个眼镜,口罩,全副武装地拿着试管调配药物的时候,她对他还是多了几分同情。
有时候努力并不是最正确的选择。
见到陶然前来,庄凡的脸上露出些许疑惑之色。他之前就已经看过庄寒带回来的药物,那可是他一直苦苦钻研但始终未能成功研制出的成果。然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带来这神奇药物的竟然是如此年轻的一个女孩。
庄凡取下手上的手套,微笑着与陶然打招呼。然后,他开门见山地问道:“请问这位姑娘,这药是从新月堂哪位医生手中买来的?”
陶然挑了挑眉毛,嘴角上扬,轻笑道:“这药是从诸葛先生的弟子手中购得。”
听到这话,庄凡不禁笑了起来:“姑娘,这药确实来自新月堂,但诸葛先生并无弟子。也许是那些唯利是图的家伙们日子过不下去了,才编造出这么个人物来吧。”
庄凡脸上的不屑之情溢于言表,而陶然则感到有些惊讶。她暗自思忖道,庄凡是如何得知诸葛先生没有弟子这件事情的呢?
她转身面对庄寒,轻声说道:“庄寒妹妹,我能否和庄先生单独聊几句?”
庄寒微微点头,表示同意,随后便悄然退出了父亲的实验室。
陶然在庄凡的实验室四处打量,眼神落在他的一本药书上,她说:“我能看看吗?”
庄凡没说话,脸上写着一万个不行,但陶然已经自顾自地拿起来翻看了几页,这些药方早就在她的脑海里烂熟于心,看上去倒是没什么问题。
陶然随手翻了几页,停在了一页,这一页正是庄凡苦心研究对症庄寒的病的药物。
她眉毛微挑,在桌上寻觅了几眼,便随手拿了一支铅笔,在纸上写起来。
”你做什么?”庄凡怒火中烧,这个没礼貌的丫头,竟然敢在他药书上乱写。
他一把夺过陶然手中的药书,却瞬间愣住了,药书上被添加的那个污渍处看不清的地方,多了一味药。
这本药书,是当初他拜师的时候,师父给他抄的,他生怕弄错,一字一字地抄了下来,后来师父和新月堂的其他师叔闹崩,他和师父二人从此与新月堂再无瓜葛。
这本抄录的药书因为意外污了一页,可惜师父游历四方再也联系不上,其他的师叔那里,师父又不让去问。
他只能一次次的尝试,凭着记忆实验了无数次,每次都差那么一点点。
庄凡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这位姑娘也是新月堂的弟子?竟然对我师门的药书牢记于心?”
陶然当然不能说,在她的年代,没有复印机,所有的药书只能靠手誊抄,她被外祖父关在房里半年,每天抄录这本药书,最后才让新月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