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年龄才十七,日子还长着,未来进入首都,可能性很大。
这种人,村民们都很尊敬。
秦夜也认识他。
张伯,张叔家的儿子,原名张牛。
去年,也就是前段时间考入学院后,就给自己改名张扬。
秦夜很少接触他。
这家伙是他父母老来的子。
被宠出来的性格,有点飞扬跋扈。
加上读点书。
眼见高。
村民不入眼。
秦夜这种干过大夫的,自然也是不屑接触。
和李青天几乎是一个样子。
“哦,原本是张兄弟,何来这么一说?”
税吏见有人质疑自己的账本儿,刚要发愤,看到是张扬这个书生,火气瞬间被压下去了。
这种读书人不能惹,他们狠着呢,特别是新晋书生。
年龄小,考取功名的机会更多。
万一人家以后有个能耐。
他这个小吏,死不死就是人家一句话的事。
张杨见到税吏都对自己客气,脖子不自觉抬了更高,拱拱手,看看他们扬声道:“几位大人,秦夜家的收入,大家都知道,一天收入何止五十两,他一年只交六两六钱六文,这分明就是在欺骗朝廷,欺骗村民,欺骗大人……”
税吏诧异,这破村子,还有人一天收入这么高的?
他们平常只在县城,像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也只有上面下达命令,才会过来。
张扬的话一出,村民心中难免有几个眼红的。
他挣得多就要交得多,凭什么还是这个价。
六两是很高,可对于秦夜来说,已经是牛尖上的毛尖尖儿。
秦夜听到这话差点笑哭,这张牛还真敢说。
他问:“张牛,你可清楚咱们交的是什么税?”
“我叫张扬!”张扬不爽哼了一声:“当然是赋税中的田税与家中所得的户税,”
“所谓的户税,按照大秦法,就是一家人所挣的钱财,与田税同时上交。”
村民们点点头,这点秦法还是懂的。
而且因为武皇的连年征战,税收高达十取六。
但是这一点,百姓的怨念并没有。
毕竟。
当时的大秦王朝,原先的首都,都被大乾王朝攻破了。
大片土地被占领。
几乎到了国破家亡的地步。
秦皇被迫逃亡。
多少百姓死于战火之中。
后来武皇上位,首都定在北夜。
秦人参军,出钱。
武皇才把土地收回。
然后大秦进攻他国,开始疯狂报复,才有了常年征战。
税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十税六。
秦夜笑着说:“那你说的田税,户税,关我生意上什么事?”
“你……”张扬一怔,他什么意思,想做无赖不成?
秦夜看向几位税吏,拱拱手:“户税与田税,已经定好的,秦法三代税相同,从我父母到我这算,才第二代,官府应有登记。”
“我做的生意,那交的是商税,我一分不差,全国都交于官府,这一点几位大人可查。”
张杨脸色一变:“那你在家挣着呢?那也是商税吗?”
周围百姓们顿时躁动起来,张扬这是要刨根问底呀。
不过,秦夜是真的发财了。
可跟着发财的也不少。
有几人出声维护秦夜,可嘴上根本说不过这个书生。
这时,那几个眼红的村民也立即站了出来:“秦夜家里挣的钱,估计比外面挣得还多,几个镇上的人都过来拉酱油了。”
“就是秦夜,你也别小气,贪财。该交的要交,莫要坏了我们秦人的气节。”
夏小软生气地看着这两人,记着样子。
下次再也不卖他们了。
秦夜看着这群家伙,嘲讽道:“请问两位大伯,什么样的生意才被定为商税?你们可知道?”
“如果照你这么说,咱们周围有八个镇子,不说一半儿,最起码有三四成的人都要交吧。”
“再往大了一点说,那就是八成,甚至是九成,有的人只是卖一点小碎菜,都要交吗?”
“哗!”
百姓们顿时一片哗然声,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大家都在做酱油生意,可去县城卖的又有几人?
交税的又有几人?
“张扬,我看你是闲的无事,找事来了。”
“张牛,可别瞎说了,人家秦夜交过了,你就别在这儿咄咄逼人。”
“俺找你爹过来,非要揍一顿你这个瓜娃子。”
“这读书读得脑子都混了,什么话都乱说了?”
秦夜看着张扬铁青的脸,讥讽道:“张牛兄弟,商税是怎么定义的,我想你应该重新再读读,莫要误了书生之名。”
“各位大人!”
说着对几位税吏拱了拱手,然后拉着夏小软离开。
身后只剩下张扬和那两个出声的村民,被众人辱骂的声音。
张扬的话已经触碰了整个村子的利益。
不。
整个千元县,甚至是大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