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懵懵懂懂,“啊?姑娘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说禁足就禁足?我也得听呐。不听不就等于没有吗?本来我还没打算怎么着,他这一禁足,我还偏就出门了。明天就带你们逛街去,我看谁敢拦。”
豪气干云,可把半夏和绮罗她们激动坏了。
想想也是,姑娘不听,惩罚的手段无非就是跪祠堂,抄家规。这些姑娘根本就不可能干。
至于让婆子们上手来绑姑娘,用家法打姑娘,就问这府里谁敢?
前几天在姑娘手里吃的亏还没忘呢,如今沈家的婆子们见到姑娘,那是一个比一个往后缩脖子。
想让她们对姑娘动手,她们嫌命长了还差不多。
“万一老爷让小厮动手呢?”贺姑担忧地问。
“他敢?”绮罗噌一下站起来了,横眉立目,黑着脸道:“谁家好人让小厮对女儿动手?羞辱自己女儿,他是嫌名声太好听了吗?何况还有古路他们呢,小厮不等碰到姑娘就被打回去了。要真那样,正好也让沈家人知道知道姑娘有人护着,看吓不死这群丫的。”
一群幺蛾子不断的东西,敢对姑娘动手,真是给他们脸了。
“万一老爷夫人不给姑娘月例银子,也不给小厨房银子呢?”贺姑到底年纪大,想的便多一些。
绮丽笑着道:“你忘了姑娘抽签吃饭的事情了?”
一说这个,贺姑想起来了。
她刚来就听说了这回事,还别说,姑娘的办法就是多。
“这次再不给银子,姑娘就挨个过去吃,”绮丽道:“吃完还去大厨房拿,见到什么拿什么,让他们也吃不成。反正外面都知道姑娘憨,还得谢谢他们的宣扬呢。”
就这样说定了。
犄角院里欢声笑语,丝毫没有因为禁足就愁云惨淡。
被沈瑶派来打探消息的丫头在外面转了好几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怎么没哭声呢?怎么没有唉声叹气呢?
回去跟沈瑶一说,沈瑶也纳闷,就去找赵氏了。
赵氏正在屋子里生闷气。
沈照江刚才跟她说,方家过几天要到青云山白林观为方氏超度,魏国公府也要去,让她准备准备跟着一块,别失了礼数。
说完就出去了。
可把她给气坏了。
她一个继室,为前夫人准备祭礼就够离谱了,他竟然还郑重其事警告她不要失了礼数。
去他祖宗的吧。
沈瑶进来,就见娘亲脸色铁青,嘴唇都在哆嗦。
“娘,你怎么了?是不是被那个贱蹄子气的?”
她从不叫沈璃名字,本来赵氏听见都没事,今天却皱起了眉头。
联想到沈照江对方氏的态度变化,不用猜也知道是因为方遥。
再想想连魏国公被方遥打了一顿,国公夫人当着蓝氏的面都不敢甩脸色,她的心里顿时灰暗一片。
方遥在皇上跟前的地位无人不知,沈照江这个拜高踩低的家伙,怎么可能不上赶着套交情?
要是让他听见女儿对沈璃的称呼,他怕得罪方遥,又得训斥女儿了。
“以后别这么叫她,”赵氏拉过沈瑶的手,耐心哄道:“你爹爹听见不高兴,外面人听见也会笑话你,犯不上。”
“我不,”沈瑶从小娇养惯了,哪里会服气,当即扭着身子,不高兴道:“我可不想叫她长姐,她算个什么东西,哼。”
“听话,”见女儿如此不听劝,赵氏的头都大了,“娘亲是为你好,娘亲什么时候害过你?”
沈瑶撅着嘴巴,娘亲是没害过自己,可让她叫那个贱蹄子长姐,凭什么?
赵氏揉揉额头,看上去十分疲惫,“眼看就是皇后举办桃花宴的日子了,外面都在传,皇上皇后想趁这次宴会为皇子们选妃。这个节骨眼上,你想让人说你刁蛮任性,还是想让人说你知书达理?”
这个消息还是她回娘家听说的,不然姐姐也不可能急急忙忙把女儿送进京来。
“你温家表姐也进京了,就住在你舅舅那里。刚才你外祖母送信过来,让你也过去住几天,说你们三年没见面了,正好一起玩一玩。”
温家表姐?
沈瑶脑海里出现一个总是笑眯眯的美丽影子,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娘,您还记得我说过的那件事吧?”
赵氏疑惑地看着女儿,“什么事?”
“就是温婉莹啊,别看她表面和气,背地里可狠了。我偷偷看见过她惩治丫头,直接拿针缝丫头嘴巴,还用火烧丫头头发,我跟您说过,您忘了吗?”
赵氏一听,忙去捂她的嘴巴,还示意周嬷嬷去外面看看有没有人,“你这孩子,娘不是嘱咐过你不要再提吗?怎么又忘了?”
“我没忘,娘,我只是不想去外祖母家住,不想和表姐在一起,”沈瑶晃着赵氏的胳膊,满脸都是拒绝,“每次闯祸,即使有她的事,大家也都以为错的是我。她要是想咱们就让她到这里来住几天,反正我不去。”
赵氏眼前也浮现出温婉莹的影子。
那孩子从小就话不多,性子沉稳,却是个脸热心黑的。
那段日子她给姐姐去信,姐姐得知沈璃要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