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清点完毕,崔严还得签字画押,这他逃不掉的。
因为他如果不签就能阻止秦盛了吗?当然不能,而且会多出一条罪名。
既然赌坊能合法开在京城,那律法自然是管的,人人都不认账京城得多出多少流血事件,所以秦盛是占尽优势,你不服不要紧,我也不急,先抓人告上去。
看着崔严服服帖帖签字,按手印,旁边薛珅也是美滋滋。
“世子,这赌坊真给我来管?”
“你觉得你的能耐管得了这个吗?”
“哎,表哥,别说好的不算数啊,我可以!”
其实秦盛也不可能直接出面管这种东西,没必要,肯定是得有人看着的。
但是,这清河赌坊太全面了,什么娱乐都有。
一楼各种低端赌局,都不能用日进斗金来形容,二楼则是各式娱乐,天香楼那部分服务内容也有,而且望族世家开的店都更加讲究。
要放在其他时候,秦盛自己都不敢动的,牵扯太多利益。
别看只是一栋就几层的楼就觉得很小,其实不小,这又不是细细的一栋楼,而是占地面积非常大的一块,那么大一片全都连起来了,想想看京城那么大一块地!
所以不是瞧不起薛珅,他扛不住这个。
现在的关头还没人敢跟秦盛说什么,以后呢?
“首先,这个名字得改,什么赌坊多难听,改成清河会所!”
“啊?”
“其次,这里的规矩得有我来定,一套管理的规定,一套处罚的规定,谁犯了规矩都要处罚,包括你在内,明白吗,这里的每一张赌桌,每一块牌,每一个姑娘都是我秦家的!”
“啊……”
秦盛比谁都明白,这种地方最容易滋生什么,你一不管,后果会很严重。
所以他是让薛珅来管,但一套规矩仍得自己定,这也是为薛珅好,他罩不住的。
“然后,你随我走一趟,这会所的招牌,还得让左相来写。”
“左相?表哥,咱真的去左相府要人啊?”
左右相可是大周的官僚支柱,权力极大,可以挟制皇帝的。
秦盛这也太勇了吧,真敢去相府抢人吗,薛珅觉得,这不得天下大乱?
“废话,否则本世子不是白赢了嘛,崔公子,咱们走一趟?”
那边中年人正扶着崔严,腿正软呢,听到这话就是一个踉跄。
“我不去!契约已经写给你了,写得明明白白,有本事你就从左相府要人!”
他气呼呼地,让中年人扶着自己走了出去。
“世子,要不要拦住他?”
“不用,随他去,咱们这就去左相府,开辆马车过来。”
“明白,去相府接人?”
“接什么人,本世子身子虚,不方便走路,不是让别人坐的!”
……
上了马车,拉起队伍,浩浩荡荡就往相府而去。
马车上,燕燕眼神复杂地看着秦盛,看得秦盛很不好意思。
“你这么看着我很久了,有什么话就说。”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太威风了,欺男霸女的。”
“哦,你也开始看不惯了?但你是站在什么立场看的?”
秦盛这话一出,燕燕也愣住了,她没什么立场,单纯觉得秦盛搞得人家很可怜。
但仔细一想,秦盛这些行为又没有针对百姓。
“说起来,你苏家大难,这位左相可脱不了干系。”
“左相身份是寒门,但背景可不是,没有世家支持他坐不上这个位置。”
“再说回你,你身份也不是什么高官大户了,我针对这些人你为什么还会感同身受?作为百姓,不应该是拍手称快吗,你们跟官员大户还共情上了?”
这是一种相当扭曲的状态,秦盛见识过这些历史。
比如宣扬锦衣卫如何如何邪恶,老百姓犯得上吗,人家抄的也是官。
要是没点证据,官都不是那么好动的,为什么百姓会跟官共情?
原因只有一点,官是文人当的,历史是文人记载的,就连老百姓的娱乐,大多也是文人写的,而燕燕这样的情绪,完全是很朴素的反应。
“但你真的敢从左相府抢人?”
“我为什么要抢人?左相女儿美得惊天动地吗,身份无比尊贵吗?他左相都不能世袭,有个屁的身份,这张身契,我还得卖个好价钱呢。”
“但据说左相十分清廉。”
“清廉……先不提,他这个相位值多少钱,就有人出多少跟我买这个身契!”
队伍已经开到了相府,在相府门口摆开家世。
相府家丁见人堵门了,要出来赶走,秦盛命人先打一顿再说。
打完了才趾高气昂道:“没见过有人欠债如此嚣张的,让你们相爷出来!”
家丁们也懵了,这小子知道里面是宰相,他还敢?
赶紧通知了左相顾先知,他这个“先知”没有什么宗教色彩,就是显得自己神机妙算的意思,老成持重国之栋梁啊,人家起名就是这个,透着无比的自信。
得知了此事,顾先知大怒,亲自杀了出来。
“何人敢在我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