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溱知道太医令不会轻易承认这种事,也没时间跟他拐弯抹角。
“我见到那个孩子了,跟死去的罪丞相长得很像,他也承认了!”
“不可能!我让他绝对不能说……”太医令嘴快过大脑,等反应过来话已经说出去,皱着眉头不再否认,“司美人没有直接告发下官,而是单独说,想必愿意留那个孩子一条生路。说吧,需要下官做什么!”
司溱笑笑:“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那大人猜猜我需要你做什么!”
太医令一改平日憨厚老实的模样,眼神变得锐利:“司美人如此大费周章必然不会只是为了装病这种小事,如果下官没猜错,是要下官今后听命行事。”
“倒也没那么霸道,只是跟太医令合作,与我统一立场。我可以帮你保护你老友的遗孤,在宫里照看一个人我总比你要方便许多。”
太医令明白,这是要他站队,把柄在别人手中他也没得选,但还是强调:“下官今后以司美人的立场行事,但绝不做伤天害理的事。”
“当然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我也是个好人。”司溱一脸真诚。
太医令撇撇嘴,好人才不会做出这种威胁人的事,不过小张子在掖庭宫有司美人照看的话确实比自己方便许多,愿意站队。
司溱跟他达成共识,便说起正事:“现在确实有一件事需要太医令帮忙。”
“司美人请说。”
“那些缓解头痛症的药今后别再给太后用了,可以换成益气补血的方子。”
太医令应下,他知道最近司美人在帮太后针灸缓解头痛,太后本来就减少服药了,这并非难事。
“还有,你亲自帮皇上调理身体阴虚肾亏的问题,以此要求尚寝局控制召唤侍寝的频次,一个月别超三次,调理几个月再说。”
太医令愣住,这种事不是遭人恨吗?后宫妃子和太后不得轮番召见他训斥。
“很为难吗?”
“不为难,圣上的身体确实需要好好调理一段时间,下官会尽量不让尚寝局安排宫妃侍寝。”
司溱淡淡嗯了声,她的目的就是让萧殷别整日贪欢,到时候驾崩了连累自己,可不是嫉妒其他妃子故意不让她们侍寝。
太医令离开美人苑,第二天便例行给萧殷检查身体,说了一大堆问题,结论就是圣上身体亏虚暂时不得安排侍寝,需要调理一阵,具体多久没说。
萧殷倒没什么,甚至还觉得正合他意。
最近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都在催他要积极召妃子侍寝,特别是文臣为首的赵家,武将为首的戚家,轮番劝他要尽快诞下龙嗣,确立储君以固国本,整天为这事儿在朝堂吵得不可开交,索性这样最好。
他倒是暂时轻松了,太医令整天被赵淑妃,戚贵妃,太后,赵丞相,戚国公轮番召见,每次都是一顿臭骂。
好好的一个儒雅老头都被骂丧了,但还是硬着头皮不改口,就是不能侍寝,他们也拿他没办法。
这事儿在后宫引起不小的动静,毕竟不侍寝就很难晋封,更别说诞龙嗣。
司溱每天也从白露口中听到这些信息,对此并不意外,那些跳得欢的都想着侍寝晋封,要是生个皇子还能母凭子做皇后。
那可真是想多了,戚贵妃赵淑妃都没儿子,后宫谁能生得出皇子来。
她对那些闹得最欢的宫妃一笑置之,相信太医令能应付好。
这日太后头痛症犯了,召司溱过去帮她缓解。
司溱来到庆福宫,这边最近每两日都得来一次,已经十分轻车熟路。
韦太后原本严肃的神情见到她立马露出笑脸,“溱儿过来啦。”
司溱进屋,见今日萧殷也在,福身行礼:“妾身见过圣上,给太后请安。”
“不必多礼,倒是哀家每日都要你跑一趟。”太后笑道。
司溱嘴甜,说在美人苑也没什么事,喜欢过来陪太后聊天,自己同样受益匪浅,别人想要过来听教还听不到呢。
她说着上前替太后按摩头部,韦太后笑着:“就你这丫头嘴甜,要是个个有你这么懂事就好了,不像有些人只知道惹哀家生气!”
萧殷在旁边一脸无奈,发现母亲对司美人比对他这个儿子的态度还要好,自责说道:“都是儿子的错,让母后烦心了。”
韦皇后瞥了眼:“这两日戚氏赵氏都过来跟哀家说你不召宫妃侍寝的事,哀家理解你朝政繁忙要调养身子,但也不能真的听柳铭的一直不召侍寝吧!”
“母后教训的是,但儿子还是要遵医嘱,身体的事不敢儿戏。”
太后又要生气,司溱见状劝道:“太后娘娘不要动怒,生气伤身体,对头痛症恢复也不利。”
太后果然没再生气,但也没好气说道:“正好今日溱儿在,一会儿让她帮你看看是不是有太医令说的那么严重。哀家甚至怀疑他们的医术。像这个头痛症溱儿不用吃药都能治,太医们就要哀家吃那些苦药,还不见效果。”
司溱没有拒绝,正好替萧殷把把脉,看看他的身体。
萧殷也没有反对,他虽然贵为皇上,但对太后还是十分尊重的。
两刻钟后,太后的头痛症缓解了,便让司溱给皇上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