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嘉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她企图糊弄过去:“娘,你在说什么呢,我和怀之哥哥感情不要太好!”
周萍一指头杵在宁嘉善脑门上,“我养你这么多年,你什么德行我不知道?刚才来的路上为什么要哭?”
宁嘉善还在嘴硬:“谁哭了。”
周萍:“那你身上的风团怎么解释?你从小一哭身上就起风团,要不要我拿个镜子给你照照?你现在脖子上都是!”
宁嘉善摸向自己的脖子,滚烫凸起的风团骗不了人。
原来是在这里露馅了。
她被母亲戳破,强撑的面子也泄了,低声道:“娘,我们已经和好了!”
周萍狠狠教训道:“你以为嫁了人,还像在自己家做小姑娘那么畅快呢,成婚不到三天就和自己丈夫吵架,今后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宁嘉善只是低头看着脚尖,不说话。
周萍叹了一口气道:“说说看吧,你和怀之为什么吵架?当时他又是什么反应,娘毕竟比你多吃几十年的饭,也能为你出出主意!”
周萍的话令宁嘉善豁然开朗。
这么多年母亲牢牢捏着父亲的心,就算貌美的杜姨娘都没有分走父亲的宠爱。
娘一定有办法的!
宁嘉善:“都怪国公夫人,成婚第二天敬婆婆茶,她捏着梁家传家手镯不肯给我。宁明歌那个贱人,又在亲戚面前炫耀从我这里抢走的红珊瑚树。本来我就心烦意乱的,回屋见到怀之哥哥,我想让他开口去替我把婆婆的传家镯子要来,结果他不肯,我们大吵一架!”
周萍惊讶地张大嘴看着自己的女儿。
她怎么生出这么一个实心玩意!
别人家的孩子七窍玲珑,她养的这个一窍不通!
周萍:“你!你!你!”
一连三个“你”,周萍都凑不出一句骂女儿的话,实在是被她的大逆不道气极了。
新妇进门第一天,就妄想婆婆兜里的传家手镯,还大言不惭让丈夫替自己开口去要。
梁怀之看来是真爱她的女儿啊!
这都不来老丈人家里退货?
周萍:“梁家一日进门两个新妇,你凭什么笃定那只传家手镯就一定会戴在你手上?”
宁嘉善一时语塞!
她总不能告诉母亲,它前世就戴在梁怀之妻子手上吧?
周萍继续问:“怀之那孩子什么态度?”
宁嘉善想到刚才马车上的事,这才高兴一点,“怀之哥哥主动低头哄我了,他说这事就过去了!”
真的过去了?
周萍不信!
她刚才第一个从梁怀之身上看出破绽。
梁靖那臭小子巴巴跟在宁明歌后面,小两口挤在一起也不嫌挤。
梁怀之则大步流星走在前面,宁嘉善亦步亦趋走着。
梁靖为了宁明歌缩着步子。
梁怀之为了抢夺先机不顾宁嘉善。
作为母亲的周萍看到这一幕,不免对两人有了比较。
从做丈夫的角度看,梁怀之不及梁靖!
周萍知道自己女儿未必喜欢听这些,只能耐心哄道:“成婚以后你就是大姑娘了,必须要收起自己的小性子,娘之前不是教过你吗?”
周萍态度一软,宁嘉善的眼泪就下来了,她和成婚前一样,扑在母亲怀里,委屈大哭:“娘,为什么一切和我想的都不一样。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宁明歌跟着梁靖变得风光无比。
梁国公夫人不再偏爱梁怀之的妻子。
甚至怀之哥哥都变得没了往日的温柔。
周萍的心跟着发涩,她仔细擦掉女儿的眼泪,“别哭了,不然一会要起更多风团了。
老话说得好,上嫁要吞一千根针。
你嫁到国公府这样一等富贵人家,外面的人不知道有多羡慕你。
慢慢熬吧!
总有出头的那一天。”
周萍自然不会和女儿说,她给宁明歌下了绝育药。
国公府的血脉,只会从宁嘉善的肚子里生出来!
未来国公府的女主人,一定是她的女儿,宁嘉善!
——
杜姨娘听到门外鞭炮响,就已经守在自己的小院门口。
她望眼欲穿地等着,终于在曲曲折折的连廊处,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
宁明歌一点点走近,杜姨娘看见女儿脸上的笑脸,跟着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落了下来。
她的女儿像她一样肤白,鲜红色的礼服穿在她身上再合适不过。
明歌能以正室的身份,顺顺利利嫁到国公府,杜姨娘只觉得自己这辈子值了!
宁明歌遣人守在小院门口。
她问:“娘,我今日好看吗?”
往日宁明歌在家里总是谨小慎微,生怕触怒嫡母,给姨娘招来麻烦。
所以她极少喊娘亲。
杜姨娘习惯性捂住女儿的嘴,“别——我的女儿今日好看极了!”
宁明歌知道她们时间不多,姨娘一定有千言万语要问,于是也不寒暄,就把成婚后的事情捡好的说。
譬如敬婆婆茶那日,她和宁嘉善的红包都是一样的。
二房婶婶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