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飞燕终究还是用上了“阿泽”这个筹码,护卫离开后,她还一直站在门边,等着。
夏小满此时此刻的心情,就像是翻到了五味瓶一样复杂。既高兴孤飞燕治好阿泽的脸,又内疚自己之前对她的误会和责怪,同时也伤感如今他们二人这种境地。他总觉得自己该为孤飞燕做点什么来弥补,就算不能做点什么,也得劝一劝她。
他思索了一会儿,双手撑在榻上,抬起上身,认真说:“燕公主,我想了个主意,跟你说说。”
孤飞燕瞥了他一眼,没反应。
夏小满那叫一个失落,可是,他还是继续说:“燕公主,你这么固执地相信殿下不会背叛你,你为什么不试探试探殿下?你不是有药吗?你服个假死的毒药,保准能试出殿下的心!”
孤飞燕虽没理睬夏小满,却下意识轻轻握住小药鼎。她并不是没想到这一步,她身上藏的毒药都被搜走了,但是只要她愿意小药鼎随时都能帮她配制提炼出毒药来。只是,在治疗阿泽之前,她不想冒险让小药鼎失灵。
见孤飞燕不说话,夏小满又道:“虽然一哭二闹三上吊是村妇之举,可该用的时候也得用呀!燕公主,你就算不……”
夏小满还未说完,孤飞燕就怒目看去了,冷冷道:“闭嘴,否则我毒哑你!”
夏小满都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次被叫“闭嘴”了,他趴回去,莫名想哭。其实,他一直想问一问孤飞燕关于他爹娘的事情,只是,他一直都没脸问出口。
孤飞燕转过身去,脑袋抵在紧闭的房门上,安静地等待。她逼着自己保持冷静,设想着待会见到君九辰和阿泽该怎么说,怎么做?
然而,这个时候,君九辰已经秘密送走了阿泽。他独自一人回到茶庄,低着头静默地往里走。很快,芒仲迎面而来,低声禀道,“殿下,季江兰到了,就在屋内等着。”
君九辰这才回过神来,他只“嗯”了一声,便快步往茶室走去。到了茶室门口,护卫便急急上前,低声:“殿下,王妃娘娘说她有办法治皇上的脸,她要见您。”
君九辰微微一怔,随即笑了。他该高兴的,他本寄希望于父亲和娘亲,没想到孤飞燕竟先一步寻到治疗之法。他答道:“好,带她来吧。”
君九辰令芒仲在门外守着,自己推门而入。还是这间茶室,雅致清幽,香烟袅袅,一点儿血腥的痕迹都没有留下。季江兰当时被芒仲带走后,一直都是被善待的。从北山回来的那一夜,君九辰就已经开始准备一切了。她是君九辰最后要用的棋子。
季江兰一直沉浸在黎琴给她编制的美梦中,被君九辰劫持后有得优待,她的梦就做得更深了。而刚刚又从芒仲口中得知君九辰背叛孤飞燕的事,她这美梦怕是没那么容易醒来了。
她忐忑地等着,几番整理自己的衣裳和头发。
这个时候,她又对着一旁的一面铜镜,整理着衣裳。从镜子里见君九辰进来,她连忙停住,转身看去。她又激动又紧张,不自觉揉搓起手帕。不得不承认,她的五官长得特别美,不说话的时候有种不食人间烟火之感,配上此时的三四分娇羞,可谓楚楚动人,惹人怜爱。
她不敢坐,看着君九辰迎面走来,三分羞七分怯。君九辰只是瞥了她一眼,并没有正眼看,就大步走到主座入座。他冷冷道:“坐。”
季江兰怯归怯,视线却片刻都舍不得离开君九辰。看着君九辰那又孤冷又英俊的脸,她又一次不自觉回想起当时在北疆初见的情形。初见,他也如此时一样孤冷霸气,却也有柔情似水的一面。在朦胧的月光下,在那狭长的一线条里,他微微低头去亲吻孤飞燕的身影就像是印刻在她脑海里一样,永远都挥之不去。从那一刻起,她就爱上了他,就控制不住地奢望他如月芒一般的温柔是属于自己的。
君九辰找季江兰自是要安排大事,可是,此时他惦记的全是要过来的孤飞燕。他并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冷冷问道:“你可知黎琴疯了?”
季江兰微惊,虽然芒仲告诉她君九辰并不打算跟黎琴这血统不正的九黎剑女联手,但是,她也没想到黎琴会是这种下场。她忐忑地问道:“那殿下……殿下打算?”
君九辰道:“你我皆为九黎之后, 你我合作,本王少不了你好处!”
季江兰 哪怕沉浸在美梦里,也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自知之明的。之前黎琴掌控不了君九辰,所以将她当宝了,而如今,君九辰本就是九黎之后,要她何用?
她连忙起身,对君九辰福身行礼:“殿下救了我,于我有恩。殿下对我,尽管吩咐便是。”
君九辰何等精明,一听“救”字便知季江兰这是示好之意,也藏着试探的心思。黎琴实际上并没有将她当人质对待,他对她根本没有“救”这个说法。
君九辰要的,还就是季江兰这份示好投靠的心。他道:“待本王修达乾冥剑法人剑合一境界后,需你助本王一臂之力,以避免本王走火入魔。”
季江兰颇为意外,她想起了黎琴之前说的,乾冥剑法并没有人剑合一的境界,只会走火入魔而亡。她连忙问:“殿下,当真能修达人剑合一境界?黎琴不是说……”
君九辰道,“自是可以!只要届时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