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明川安排好一切,独自一人往茶坪山去。
他并不知道,在他登上茶坪山的那一刻,赫萧海的人已经就控制住了他的鲛兵,掳走了黎琴和君子泽,而水姬那边也被控制住了。
按水姬的消息,祁彧和赫萧海今日会在清风崖上摘新茶。而百里明川和君九辰约的地点则是茶坪山的望云亭。清风崖在山顶,望云亭在山腰,若是几日前,春雨绵绵,这茶山茶园仿佛笼罩在云雾里,即便站在同一片茶田里,都看不清楚彼此。今日立夏,天已放晴,但是山间的云雾还未散去。若是大晴天,站在望云亭都可以望见清风崖上那可千年老茶树的遗世独立的风姿,而今日,山腰上还横卧着一层雾,什么都看不到。
茶坪山表面上为荣家所有,一直有护卫把守。寻常人等别说上山,就是路过都是鲜少有的。
清晨的山林,就只有鸟叫声,既令人感觉到热闹又显得山林宁静。然而,很快就有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打破了这份宁静。大山门的护卫们一听到动静,立马都抽刀看向声音来向。没多久,便见百里明川骑马从树林里飞驰而来,朝护卫们冲过来,紫袍墨发随风肆意翻扬,就好似他的性子,三分决绝,七分潇洒。
为首的护卫统领上前去,持刀对准迎面而来的百里明川,怒斥道:“来者何人,警敢擅闯茶坪山?还不速速停下!”
百里明川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非但没有停下的意思,反倒猛得挥鞭驱马,气势汹汹朝护卫们迎面冲了过来。护卫们连忙散开,分左右两队。左一队大刀往下,袭击百里明川的马;右一队大刀往上,袭击百里明川本人!
百里明川左手和大半个身子都已经僵硬,甚至连转个头都颇为费力。他骑在马车,并没有拉缰绳,而是左手垂落在侧,右手持马鞭。见护卫们一起发起攻击,他嘴角那一抹弧度越发的邪惑了。在疾驰中,他突然飞身而上,狠狠往右侧甩去一鞭。就一鞭便将右边护卫们的大刀全都摔落在地上。他飞落在前方,转身就只见自己的马已被左边那队护卫砍断了四足。
“很好,以足还足!”
他猛地一鞭子挥出去,护卫们纷纷躲开,并没有一人被挥打到!而这时候,右侧那队护卫也都捡起了他们的大刀!
左右两队护卫立马汇合成一队,护卫统领一眼就看出百里明川的手和身体有问题,他呵呵而笑,道:“哪来的残废之辈,也敢擅闯茶坪山!速速报上名来,爷我留你全尸!”
百里明川轻轻一笑,竟没理睬护卫,转身就大步往大门走去。而就在他转身的同时,所有护卫全都不自觉双膝跪地,只觉得双膝发麻疼痛,就好似有无数的蚂蚁在啃咬一样。
很快,背后就传来了痛叫声和求饶声。百里明川无动于衷,大步走入大山门,踩了轻功,往山上飞掠而去!
虽然是他约了孤飞燕和君九辰,可是他并不打算再见到他们。他就只有半天的时间,他自是要走近的路,一路杀上去!这路线也是水姬提供的。
洒脱的身姿在茶树从里穿梭,沾了毒的鞭子在一群一群拦路的护卫中挥甩,干脆利落也残忍无情。百里明川就这么一路杀到山腰上的望云亭,遇到一个杀一个,遇到一群杀一群。他并没有使用血戾之力,只用毒便轻易可解决掉这些普通的护卫,且没有惊动所有人。他止步在望云亭旁边,看了一眼,便又继续往上朝清风崖而去。
百里明川岂会想到赫萧海和黎琴的关系?又岂会想到君九辰已经知晓了一切。他只当赫萧海和祁彧都还不知道他和君九辰的约定,只当君九辰和孤飞燕尚不清楚赫萧海和祁彧藏身于此!
他安排了鲛兵将黎琴和君子泽送去皎月山庄,如今分明是想擒了赫萧海和祁彧留给孤飞燕和君九辰。表面上看,他之前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跟孤飞燕算账,而如今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还古老头的情!而实际上他做了那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心里头其实最清楚。区别只在于之前他不愿意承认,而如今默认了,不愿意说出口!
这个世界上,哪来那么多轰轰烈烈的爱情呀!又哪来那么多低调隐忍,不离不弃的守护呀!总有些人爱了却一辈子都不自知;有些人自知了却一辈子都不认;有些人认了却一辈子都不说;有些人说了却一辈子都不见!而对于有些人来说,藏着一颗残缺仇恨的心,还能拥有爱的能力,已是万幸!
果然如水姬所言,过了望云亭,这山上就没有护卫了。百里明川一路畅通,也就没有多疑了。百里明川一路往上走,穿过了云雾区,直达山顶。而此时,云雾也都散了,他再往山下看,可以轻易看到望云亭。不过,他可没心思在往下看了,因为,他在清风崖上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赫萧海和祁彧。清风崖好似一个巨大的露台,横出山头,悬崖上只有一颗茶树,茶树旁有一石头茶座,祁彧和赫萧海对面而坐,正一边品茶,一边谈笑。他们身旁就只站了几个茶女。
百里明川远远看着他们,狭长的双眸微眯,眸中露出了猎人般势在必得的精芒!他喃喃道:“就差你们俩了!”
他丢了长鞭,取下背在后背的长剑。
虽然大半个身子都僵硬住了,就只有一手可以用。虽然赫萧海的武功高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