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羊很倔,钱多多更倔!
领头羊甚至都忽略了牧然,眼里就只有钱多多,它疯了一样朝钱多多急速冲过来。钱多多死死地盯着它,眼睛都发红了,不停地吹奏。
眼看领头羊都要冲到面前来了,钱多多居然都不跑。牧然被她这倔劲儿给惊住。,他连忙搂住她,带她跑!
钱多多就算被带跑了,也还一直吹叶子。领头羊紧随不放,不断发出吼叫声,像是被气得不轻。
牧然近距离听钱多多吹出的声音,着实刺耳。但是,他还是忍着。准确的说,他并非逃跑,而是不断地躲避领头羊。他也不知道钱多多能撑多久,他用这样的方式,能消耗掉领头羊不少精力。
他低声,“钱多多,你悠着点。别没降住它,把自己给伤了!我耗它个一个时辰,看它能横到哪里去!”
像钱多多这么用驭兽术,就算不走火入魔,也很容易因为过度耗力而伤身。哪知道,钱多多听了牧然的话,非但没有松懈,反倒更加卖力。
牧然恼了,带着钱多多跃上一旁的大石头,领头羊还未追来,他就又带着钱多多跃上一颗参天而上的大树,一把夺下了钱多多的叶子。
他都没意识到自己此时的愤怒,他道:“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
钱多多也气呼呼的,“你少跟我逞能。你躲一个时辰,未必能影响到它,反倒会伤了自己!我降它一个时辰降不了,就降两个时辰!两个时辰降不了,就降三个时辰!我看它这么横就是不顺眼!我就不信我拿不下它!”
牧然愤怒地脱口而出,“你不必担心我,我扛得住!”
钱多多亦想也没想,说道,“你也不必担心我,我也扛得住!”
这下,两人都愣了。
但是,他们很快就又不约而同出声。
“我没担心你!”
“我才不是担心你!
突然,“嘭”一声巨响,整棵大树晃了起来。钱多多和牧然同时低头看下,只见领头羊正在撞大树!
钱多多没有废话,掏出一片叶子来,继续吹驭兽曲。牧然也没有再多言,搂紧她,从树上飞落而下,转身就逃。
就这样,他们一个驭兽一个跟领头羊绕圈子。足足过了半个时辰,领头羊并没有被降服,也没有被拖疲,而是失控了!灵兽在失控的情况下,所有的力量都会增强。领头羊不仅仅力气变大了,而速度也变快了。此时的它,无比危险,已经失去了被驯服的可能,必须马上安抚!
牧然一口气逃得远远的,而后带着钱多多落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他放开了钱多多,道,“它已经失控了。我引开它,你自己小心点!”
他说罢,便取出七律牧笛要走。钱多多拦下了牧然,“不,我不想放弃!你安抚它,我继续驯它!”
牧然很不可思议,“钱多多,你疯了!”
钱多多道,“一旦你安抚了它,我们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我要想降服它,还得重新开始!如果重来一遍还是这种结果,不如我们现在就赌一把!”
牧然冷冷道:“我躲得开它,你躲得开吗?”
他可以一边吹笛安抚领头羊,一边躲避领头羊的攻击。可是,就钱多多的功夫,她如何能办到?
钱多多答说,“我尽力!”
尽力?
牧然怒声训斥,“不要胡闹了!”
钱多多的声音比他更大,“我没有胡闹!我不能失去黑森林!我若拿不下北部丘陵,大火一烧过来,百兽必仇视我凌家。这林中多少家族,甚至我凌家中的长老都会落井下石!我没有退路!牧然,如果今日你是凌家少主,你会怎么做?”
这话,把牧然问住了。而此时,领头羊已经气势汹汹地追过来。
牧然眼底闪过一抹狠绝,他抱紧钱多多,带着她逃至一处悬崖上,落在悬崖边上。两人若在往前一步,便会踩空坠崖!
他们都望着脚下的深渊,牧然冷冷说道:“就在这里吧,咱们合奏一曲,若降服不了它,就一起跳下去。至少,死得漂亮些!”
钱多多认真道:“我最后说一次,你真的不必陪我!”
牧然道:“我也最后再说一遍,答应你爹爹的,我绝不食言!”
钱多多道:“我很笨,没法跟你合奏!”
牧然道:“没关系,我很聪明。你吹你的便是,我可以配合你。”
钱多多沉默了片刻,没说话,转身去。牧然也跟着转身,他们等了一会儿,便看到领头羊从远处冲来,带起了一阵沙尘。
钱多多拿出一片全新的叶子,吹奏起来。牧然刚刚听了几遍,已经将曲调都熟悉了,他吹起配合着钱多多的节奏吹奏起七律牧笛。
一个声色尖锐,一个声色空灵;一个音调诡异,一个音调多变。并不融洽的两个音色,因为曲调天衣无缝的配合,一点儿都不显得突兀,反倒变成一首新的曲子。
随着领头羊越冲越近,两人越吹越用力,声音越来越大声,曲调越来越激烈,似千军万马,似惊涛骇浪,似激流勇进,整个天地间似乎都充斥着他们的声音。
终于,领头羊慢了下来!
见状,钱多多和牧然都大喜,但是,他们不敢大意。他们非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