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可鉴,陈继也是第一次见赵斯甜。
他什么都没做,可对上汤赞的视线,他莫名有种被捉奸见双的心虚感。
所里民警们也在看热闹。
陈继身边站了一个,现在又找来一个,还都是美女。
不得不说,只要长得帅,无论在哪个派出所,总有人排号来捞。
非常微妙的几秒钟安静,陈继率先开口,“你怎么来了?”
陈继想得很简单,这个时间汤赞应该在研究所,而不是出现在派出所。
汤赞想得也很简单,陈继的言外之意就是:【不该你来】
视线尽量不刮带到陈继身边的赵斯甜,汤赞直视陈继,面不改色地回:“张若诚家里给我打了电话。”
不晓得是张若诚三个字,还是家里两个字,总之陈继一瞬变得不爽。
赵斯甜侧头看向陈继,主动道:“陈继哥哥,你们先聊,我在外面等你。”
原本陈继也没打算跟赵斯甜走,可赵斯甜话说得快,走得更快,他来不及多说什么。
汤赞看在眼中,不等赵斯甜走第二步,她很快道:“我没事,陈博你有空给所里打个电话,科长下午在找你。”
她神色如常,说完直奔门口。
汤赞离门口更近,陈继一个晃神,她已经要伸手开门,几乎本能,陈继道:“等一下…”
汤赞停下,转头。
赵斯甜也佯装无意的看了眼陈继。
陈继对赵斯甜说:“今天麻烦你特意跑一趟,我等会儿要先回所里,回头我去拜访赵爷爷,谢谢你,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
这话已经非常明显,他不会跟赵斯甜一起走。
赵斯甜盯着陈继的脸:“你这样…能回去工作吗?”
陈继淡淡一笑:“没关系。”
赵斯甜看着面前这张俊美的战损脸,十分不舍,但又不想搞得太上赶着,只能道:“那你忙完一定要去医院看看,不要严重了。”
陈继:“好。”
赵斯甜:“我的车在外面,我送你们回去。”
陈继和汤赞异口同声:“不用了。”
陈继客气:“今天已经很打扰你,我们离得很近,走几步就到了。”
赵斯甜没再客套,出门后上了路边的黑色辉腾。
汤赞佯装镇定地望向陈继:“你确定要这样回所里?”
陈继:“你等我一下。”
他掏出手机,站在原地打给科长,科长和陈继失联几个小时,心都提到嗓子眼儿,生怕这个宝贝疙瘩出了什么意外。
汤赞看着陈继面不改色地撒谎:“不好意思,我家里有点事儿…嗯,那份数据我昨天已经录到电脑里面了,您着急用找小孙要,好,嗯…那我跟您请几天假,家里事儿处理好我就来上班。”
别人跟上面请假都是提着头请,只有陈继跟上面请假,抬着头请,他完全有这个资格。
不用想,科长肯定满口答应,陈继挂断,重新看向汤赞。
汤赞正要跟陈继道歉,没想到陈继比她先开口:“张若诚家里騒扰你了吗?”
汤赞心头猛地一动,在她已经决定知难而退,并且正在付诸行动的时候,陈继的这句话,无疑是城门前的劝降,两军交战时的哭丧——让她怎能干脆利落地斩断情殇。
抿着唇,她无法张口,唯有暗暗提气。
陈继见状,眉心一蹙,以为汤赞受了天大的委屈,登时神色变暗:“这事儿你不用管,我来解决。”
冷风迎面一吹,汤赞眼眶泛红,开口,她问:“你想去医院,还是回家处理伤口?”
陈继:“不…”
汤赞:“走吧,前面有家药店。”
她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递给陈继:“把脸挡上,别让风吹着。”
陈继本能想说‘不用’,嘴唇还没张开,汤赞抬眼道:“要我给你围吗?”
“不用…”
陈继垂目,说不上老实还是听话,接过围巾缠在脖子上,又轻轻上提,挡住口鼻。
汤赞的围巾香香的,不是香水味,是洗衣液的味道。
两人并肩往前走,进了药店,汤赞买了一堆碘伏,棉签,消毒用品,还有内服外敷的药。
陈继掏出手机要付钱,汤赞跟导购说:“扫我。”
陈继:“不用…”
两人都拿着手机,导购在两人脸上来回看,汤赞看都不看陈继一眼,自顾说:“扫我,这是我未来男朋友,他得听我的。”
导购没见过这样的女孩子,陈继也没见过,区别是前者懵了一下,后者一直到出药店还在懵。
两人往小区走,半晌,陈继主动道:“你是请假出来的吧?我没事儿,你快回去上班吧。”
汤赞目视前方,开口回:“你是从哪看出,我这么爱上班的?”
陈继被顶了一句,没做声。
汤赞自顾道:“在认识你之前,我确实挺爱上班的,有趣又能挣钱,都怪你,我现在从显微镜里看细菌排斥都很烦。”
陈继心脏猛地一跳,下一秒,围巾没遮住的半张脸,明显泛红。
原来不光他一个人看细菌心烦。
本以为汤赞还会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