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赞中午在研究所食堂吃的,没回家,怕碰见陈继。
碰见就碰见,她不尴尬,主要怕陈继多想,以为她是狗皮膏药,想软磨硬泡。
影响陈继心情那可是大事儿,他要是哪天盯着显微镜,心里想的不是细菌和细胞,那汤赞八成在所里也待不了多久了。
这就跟古代影响太子读书是一个道理,汤赞有自知之明,既然陈继不喜欢她,那她就闪远点儿,别给神仙添堵。
她最近早出晚归,比陈继来得早,比陈继走得晚,陈继回家吃饭,她就吃食堂。
汤赞都想好了,等陈继脸上的伤好了,开始吃食堂的时候,她中午晚上就回家吃,力求做到视而不见,让陈继放宽心。
午休时间结束,实验室里大家都在,汤赞意外,陈继呢?
小孙也纳闷儿:“欸,陈博呢?”
同事道:“从来没见过陈博迟到。”
小孙:“陈博不可能迟到,估计上面有什么事,临时叫去开会了吧。”
汤赞心说也是,陈继总不至于为了躲她,连他最心爱的工作都不要了。
转眼两个小时过去,陈继还是没见踪影,汤赞在走廊里碰见科长,不对,如果是所里开会,科长一定也在。
科长瞧见汤赞,下巴一抬:“小汤,你叫陈继来我办公室一趟。”
汤赞心里咯噔一下,面不改色,慢半拍回:“我没看到陈博。”
科长:“他不在实验室里吗?”
汤赞:“没有。”
科长意外,路过实验室的时候,甚至不信邪的瞄了一圈儿,然后带着好奇,边走边嘀咕:“人呢?”
女人的第六感,汤赞开始胡思乱想,陈继不会出事了吧?
中午做饭把房子点了?
应该不会,他是会做饭的人,看着也没那么不小心。
那是路上一不小心被肇事司机给撞了?
她之前好像听到救护车的声音…
越想越慌,哪怕理智告诉汤赞,陈继是个智商很高的成年男人,并且是个跟她毫无关系的男人。
原本已经走到实验室门口,汤赞临时调转方向,去了休息室。
刚一进去就听到柜子里手机响,汤赞快步上前,把手机拿出来,以为是陈继,结果…是个已经被删除联系人的电话号码。
休息室中没别人,汤赞迟疑片刻,接通:“阿姨。”
里面传来女人着急的声音:“汤赞,你可算接电话了,赶紧来中心医院,诚诚住院了。”
汤赞上一次跟樊艾敏通电话,还是她跟张若诚提分手后,不知道张若诚回家怎么作的,樊艾敏在电话里又哭又劝,后来看她无动于衷,说要给她在夜城买套房,五千多万。
前提是她跟张若诚结婚。
话不投机半句多,汤赞声音很淡:“阿姨,我跟张若诚已经分手了,请您让他以后别再来找我,他的事与我…”
话未说完,樊艾敏打断:“你们研究所的一个男的把诚诚给打了,下手很重,诚诚被120抬到医院的…”
她说话间声音带了哭腔,汤赞登时脸色一变:“谁把他打了?”
樊艾敏边哭边道:“他说姓陈,叫陈什么我也听不清楚…你赶紧来医院看看他,诚诚是因为你。”
汤赞绷着脸,沉声道:“陈继呢?”
樊艾敏那边没有马上回应。
汤赞继续问:“打张若诚的人在不在医院?”
樊艾敏提气,紧接着道:“汤赞,我跟你说诚诚受了很重的伤,他被120送到医院的,你一句都不提诚诚,问别人是什么意思?”
汤赞冷声回:“如果不是张若诚主动找人麻烦,现在就不会躺在医院里,您与其问我是什么意思,不如问张若诚是什么意思。
我跟他,包括跟你们全家都说过很多次,我俩已经分手了,分手过错不在我,是张若诚出轨。”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跑来騒扰我,我换工作都不行,现在还騒扰我同事,他是什么意思?”
樊艾敏护短得很,立马收了眼泪:“不是汤赞,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什么叫騒扰?诚诚跟你分手后就没过过一天消停日子,每天都在想怎么把你哄好。”
“而且我们全家哪儿对不起你了?我,你叔叔,包括诚诚奶奶,我们都拿你当一家人…”
汤赞完全不受任何形式的pua,直接道:“樊阿姨,不是您出轨,所以我一直对您很客气,包括现在,我也是客气的请问您,陈继,就是跟张若诚打架的人,他在中心医院吗?”
樊艾敏从鼻子里出气,几秒后沉声回:“在,你来吧。”
说完,不等汤赞回应,她直接挂断。
汤赞赶紧换衣服请假,打车去医院,她想给陈继打个电话,奈何两人没有联系方式,同事都知道陈继下午没来,她也没办法这功夫从别人要陈继的电话号码。
紧紧攥着手机,汤赞脸色很差。
如果张若诚被打上120,那陈继呢?会不会也伤得很重?
她听说陈继是云城人,张若诚家里几辈儿都是夜城人,而且很有钱,加上一家子护短,肯定要欺负陈继。
想着,汤赞开口:“师傅,麻烦您尽量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