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朱林在睡梦中,朦朦胧胧中听到客厅里有些响声。
强忍着困意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向窗外,只见外面漆黑一片并没有一丝光亮。
京城的冬天不到七点钟都不会天亮。
又看向房门位置,看到丝丝昏黄的灯光出现在门缝里。
感受到声音似乎是从厨房里传来,朱林打了个哈欠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
一阵寒意袭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股寒意也让她的困意消去不少,拿过一件厚棉袄套上,清醒过来的朱林心里十分纳闷。
因为按照她在京城多年生活的经验来看,这么冷的天气估计还不到早上六点。
而自己母亲九点才上班。
她上班的位置距离家里也不远,平时她都是七点半以后才起来的啊,今天怎么这么早?
打开房门走出客厅。
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只见上面显示的时间才凌晨五点半不到。
看到在厨房里正忙碌烙饼的母亲,朱林不解问道:
“妈妈,今天怎么这么早起床烙饼?”
朱母方真见女儿出来,脸上挂起笑容眼神充满关怀道:
“琳琳是不是妈吵醒你了?
你再睡一会吧,今天休息好才有精神。”
此时因为还带着困意,脑子还有丝丝迷糊的朱林没想明白母亲话里的意思,继续问道:
“有点儿吧。
妈您今天这么早起床烙饼干什么?难道今天医院有紧急任务吗?”
方真摇了摇头笑道:
“哪有那么多紧急任务。
你不是跟阿安约好今天早上九点去溜冰吗?
我就想着今天多做点早点,等下阿安过来时也让他尝尝妈的手艺。
人是铁,饭是钢。
不吃饱饭哪能有力气去溜冰。”
说话间一阵冷风吹过,脑子清醒过来的朱林略一思考,终于明白了母亲的用意。
只见她有些哭笑不得道:
“妈,您是不是想叫阿安留下吃早餐,顺便趁机问一下爸爸的事?
您这也太心急了吧,现在才五点多啊。
等您将早餐做好,估计还没等阿安过来这些东西就凉透了。
您还是回去再睡一会吧。”
方真闻言看着手中的烙饼,感受到其中快速散去的热气,愣了愣神叹气道:
“是啊,是妈太心急了。
可妈就是想你爸了,不知道他在学校有没有受苦。
唉......”
看到母亲满脸忧伤,朱林快步上前将她手中的烙饼放进锅里,然后挽住她的手臂往客厅走去。
“妈您也别想那么多。
我前段时间还去看过爸爸,他过得挺充实的。
外面冷,我们进去客厅说吧。”
走进客厅刚一坐下,方真就抓住朱林的手紧张问道:
“琳琳,阿安说的这件事究竟靠不靠谱?”
虽然朱林也不知道靠不靠谱,但看着母亲一脸紧张的样子,她只好安慰道:
“我觉得应该是靠谱的。
您知道驻香江通信社的梁主任吗?知道他的级别吗?”
听女儿突然说起梁主任,方真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道:
“怎么突然说起梁主任了?
这名字好像在代表会上听过,具体是谁就不太清楚了。
不过按照上面对香江的重视,梁主任的级别应该不低吧。”
“何止不低,简直是高得不得了。
正部级兼ZY候补,那可是上达天听的大人物。”
听到朱林这么说,方真点了点头后不解道:
“这跟阿安有什么关系?”
想了想。
朱林似乎有些做贼心虚一样左右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小声道:
“妈,您是不知道。
昨天在文工团后台时,梁主任看阿安的眼神有些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看到女儿像是陷入思考,方真好奇道。
回想起昨天在后台发生的情景,朱林语气带着一丝丝不确定道:
“梁主任看阿安那种眼神怎么说呢,就好像是有点看领导的感觉。
对没错,就是那种味道。
就像爸爸这个教授看到校长时的眼神一样,那种尊重超出了平级之间的界限。
梁主任面对阿安时,一举一动都带着尊重。
而阿安面对梁主任时,那态度就随意多了。”
听到朱林这么说,方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突然她脸色一变,紧紧拉住朱林的手,问出一个让她十分哭笑不得的问题。
“琳琳你老实告诉妈,阿安他是不是真的只有二十五岁?
不会是五十二吧?”
朱林听到这话顿时有些惊呆,不明白母亲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而后转念一想,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只见朱林声音带着一丝怒气,略微提高了一些音量道:
“妈您在想什么呢,我怎么会是那种人。
阿安等会九点就过来了,到时候你看到他就知道他几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