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人。”谢星忱抓到关键词。
好不容易让他说出这么有份量的话,他不想就这么轻飘飘的过去:“怎么算重要?”
林曜被问住。
他笨拙,迟钝,没人教他如何与人交往。
这么多年来唯一的朋友贺离也是对方死缠烂打。
这么久以来,还是学不会讨好,做不来乖巧,就连哄人,也只能说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却不知如何下定义。
“没关系。”谢星忱循循善诱,“在我这里,最重要的意思有很多。”
“你的所有心情要第一时间跟我分享。”
“你要下意识把我当作最信任的对象。”
“除了自己,要把我排在所有人之前。”
“还有........”
还有学着爱我。
谢星忱顿了顿,省去最后一句:“林曜,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理解力有问题,你指的最重要的人,是这个意思吗?”
林曜很认真地把每个字拆碎了翻来覆去地想。
实验室和过往他从未跟任何人提过,其实他愿意跟谢星忱说这件事,就已经代表把他放在了很重要很信任的位置。
可这个人实在是贪心,就算这样还不够,一定要亲口盖章的认定。
林曜停顿了几秒,很认真的点头:“对,是这个意思。”
谢星忱唇角勾起,实在是藏不住满心的高兴。
于是朝着他走近了一步,抬手,揉了揉他的后脑勺:“我真的非常开心。”
林曜忍着他的手指穿入发丝的痛苦,浑身僵硬。
到底有完没完。
谢星忱的手却还没收回去,继续道:“那我以后可以这么肆无忌惮摸你的头吗?”
林曜闭了闭眼,忍着踹他一脚的冲动:“.........你不要得寸进尺。”
谢星忱重复他以前说过的话:“贺离不能摸,别人也不行,那怎么区别我和别人,又怎么能体现出最重要的独一无二?”
思路刁钻,逻辑鬼才。
林曜咬牙切齿,挤出三个字:“可以摸。”
谢星忱非常懂得把握时机:“可以摸多久?三分钟,十分钟,还是一整晚?我要知道你的底线在哪里,才不会惹你生气。”
林曜:“..........”
你现在就快碰到我底线了,忍,再忍。
林曜深吸一口气,忍着头发里传来酥酥麻麻的触碰:“没有时间限制,你想多久就多久。”
谢星忱垂眸看他的表情,嘴唇绷紧,眼神似刀,再逗下去就真的要炸毛,他非常懂得适可而止。
于是掌心滑下去,很轻地碰了下后颈,然后收回:“我现在感受到了一点最重要的待遇了。”
林曜想把他一脚踹旁边的河里喂鱼。
谢星忱慢悠悠道:“散会步吧,一会儿回去又要陷入艰苦奋斗了。”
林曜还没出声,两人身上的通讯器突然大响,不远处裴一忠的住宅突然涌出大量的警卫,原本还轻松的气氛突然凝固。
这嘴,怎么跟开了光似的。
谢星忱拿起通讯器,里面传来霍尔的声音:“全体备战区紧急集合,出现突发状况,请所有人员穿好防弹衣,带好枪械,如果涉及生命安全,可以开枪自保。”
林曜跟他对望了一眼,双双愣住。
旁边一长列军车飞速驶来,打头那一辆的副驾坐着裴一忠,他招手示范两人上车:“霍尔说你们要去备战区,我也去,上车。”
一直知道裴将军每次都是亲自上阵,这一刻,才有了具象化的认知。
这两天一直在跟着支援,林曜试探问道:“是敌军又打回来了吗?”
“不是。”裴一忠抬手揉了揉眉心,“敌方已退,这次是自己人。”
谢星忱反问:“什么意思,有内讧?”
“你们到了就知道。”
裴一忠低声道,“这不是第一次,战后本就大规模伤亡,每次还没休整完全,我们的军人就会突然开始互相残杀。”
他低垂着眼,脸上都是悲痛:“因为每次都会人员伤亡惨重,称为血疫,那样发疯的状态跟瘟疫一样,蔓延极快,无法阻止,只能击毙,至今找不到缘由。”
从手段上来讲,非常残忍且血腥。
“所以,我们过去,是去击杀自己人。”林曜担忧开口,“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
裴一忠转过头,看向他解释道:“荒星以前不叫荒星,叫南河星,作为人口最多,独立自治,是政治选票笼络的重要位置。”
“但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人一个一个的不见,消失。等到他们再回来的时候,身体变得强壮,大部分就顺理成章成为军人,然后就发生了第一次血疫。”
“所以,南河星不再繁荣,日渐衰败,变成如今这样,就连名字,都被冠以荒芜。”林曜缓缓出声,“肯定是人为,背后的操控者会是谁呢?”
裴一忠扫了谢星忱一眼,意有所指道:“在我来看,既得利益者是谁,背后操纵的人就可能是谁。不过,没有证据,我们可不敢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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