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几人都身形一震。
刘启与柳清对视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明明他们与林业父女二人,昨晚便已分离。
算算时间,后者应该早已远离西临城附近才对,怎么如今反倒,在他们身后出现?
左达与方恒、叶青交换目光,三人都表现得有些震惊,显然是听出了来者身份。
但他们也十分奇怪,东临城城主林业,向来偏安一隅,怎么如今横跨了整个帝国,竟在西临城外忽而现身?
要知道,林业一向明哲保身,虽手握重权,却只求全身远害,有人笑他过于怯懦畏缩,然而有更多的人,钦佩他的手段计谋。
毕竟,有点城府的人都知道,这天下要乱,你想不乱,可没那么容易。
但林业既有底气也有见地,只要他不主动沾惹,这风波便是见了他,只怕也得自行绕道离去。
整个帝国之中,也单他一个,虽非皇室中人,却依旧能位列界城之主。
即便其中,真有陆君的原因所在,但谁又能说,谁又敢说,林业是个蠢才庸才?
这样滑不溜手的枭雄,好巧不巧地突然离奇出现,又恰是在刘启暴露虎齿、众人匆忙离去之时。
怎么想,也是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
只怕虎齿气息泄露之时,这林业正在附近,已然有所察觉。
因此左达不敢有丝毫耽搁,依旧催动着宇灵舟全速前进,同时运气作声,但引起的动静,却比林业先前小得多。
“林城主!左某今日有急事,实在不得空闲,来日,我必亲自登门拜访!”
后方灵舟之上,林业站在船头,听到左达此话,眼睛微微眯起,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
而站在他身旁的林楠雅,则是一脸的茫然,他们父女二人,先前一路暗中跟着刘启,而就在他们也要进入学院之时,林业忽而脸色突变,神情也显得无比凝重。
紧接着,他们就看到一艘宇灵舟自学院之内极速飞出,林业没有过多解释,便取出宇灵舟,带着林楠雅追了上去。
林楠雅心中疑惑尚未解开,便听得身旁父亲再度开口:“我并无恶意,贤弟何必拒人千里之外?”
前方灵舟不再有回应,只是速度,也没有降低分毫。
灵舟之上,似乎是为了让刘启放心,方恒还竖起大拇指解释道:
“不必担忧,你左师叔这艘宇灵舟,只论速度,在整个帝国之内,也是名列前茅。
别看后方林业的灵舟现在追的紧,不过是透支船体罢了,撑不了多久,不消多时,我们就能把他甩掉。”
刘启还有些发懵,实在有些不明白,怎么就突然演变成了高空之上的灵舟追逐战?
他有心解释:
“其实……”
可刚刚开口,便被身后的林业打断,林业见前方灵舟没有丝毫降速的意思,只得极为无奈地喊出一个名字:
“刘启,能不能让你左师叔先把宇灵舟停下,我有事与你商量。”
与此同时,在林业心中,闪过一个更加无奈的猜测。
他身旁的林楠雅闻言一惊,刘启?难不成刘启,也在前方的宇灵舟上?
左达几人闻言亦是一惊,不约而同地望向刘启,林业怎么知道刘启在舟上?
刘启也是不明就里地摇了摇头,但他确定一件事,就是,现在——肯定不可能让左达停下,然后自己去跟林业商量什么事情。
可林业毕竟是林楠雅父亲,又是东临城城主,他既点了刘启的名,刘启不回应,未免也太过失礼。
于是他望向方恒与叶青,“两位师叔,能让我跟林城主说句话吗?”
二人对视一眼,“自无不可。”
紧接着,两只手掌便印在刘启的肩膀之上,一股强大气流,自他丹田处逐渐升起,随后,送气吐音:
“林城主,晚辈实在有急事,不能耽搁,还望前辈见谅!”
可他话说到一半时,便已经不见了身后灵舟踪影,也不知道林城主到底听见多少。
看到这一幕,方恒倒是哈哈一笑,“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叶青没搭理他,转而询问道:“师侄,林业怎么知道你在这?”
左达虽然皱着眉头,却也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刘启于是把他遇到林业的整个经过向三人复述了一遍。
可说完之后,却让左达眉头皱得更紧。
“按你所说,他其实并无理由在此地停留,而且,他明知你在灵舟之上,开口时偏又不立刻提及,而是,先问候于我,未免,太怪了些……”
刘启摇摇头,这些事,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林业的诸般举动,的确怪异。
而另一边,林业只听到“林城主”三字,脚下灵舟便不受控制地减速,刘启剩下的话语他一个字也没听到。
当然,他也不怎么关心。
那艘全速前进的宇灵舟已经代替刘启,给了他回答。
而且,本就是他,意料中的回答。
林业身上散发的气息越发阴冷。
林楠雅察觉到他的变化,怯生生地喊了句:“父亲。”
林业侧身望向林楠雅,脸上露出宠溺的微笑,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