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内犹如追光一般美好的阳光所打动了。
她从酒桶上跳了下来,爬上梯子,沐浴着灿烂的阳光爬出了这个昏暗的地窖。
“我们去摘葡萄吧。”站在阳光里的姜贝伸出了手。
这一刻,尤娅觉得,眼前的这个敌国士兵,也跟那美好的阳光一样温暖。
“你会摘葡萄吗?这可是有技巧的。”
“不会啊,你教我不就行了?虽然我的腿瘸了,但是我的手还是很灵巧的。”
“那走吧。”
“好咧。”
……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内,姜贝度过了自己一生之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他跟尤娅相处了半个月,一起干农活,一起做饭,一起酿酒。
尤娅在厨房里煮着浓汤,姜贝则在柴房里劈砍着柴火。倚在门边的背篓里放满了沉甸甸的葡萄,一只大黄狗蹲在门边,专心致志地啃着嘴里的骨头。
那是他们一起收养的一条流浪狗,前天在葡萄园里见到的,这个家伙已经饿得瘦骨嶙峋,尤娅跟姜贝便把它给带回了家。
这个画面是温馨的,但美好的事情在罪恶的年代总是那么脆弱,经不起一点儿风吹雨打。
这天,一位信使来到了丹伦村,他把一封信交给了正在村子里巡逻的姜贝。
“巡查官大人,这是艾达让我交给你的。”信使如是说着。
艾达是姜贝的朋友,姜贝一直拜托他帮忙探查尤娅父母的下落。接到这封信的时候,姜贝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近几天里,村子里那些被抓走的战俘陆陆续续地都回来了,他们都被释放了,但尤娅的父母一直没有归来。
尤娅也问了姜贝很多次了,姜贝只能一直安慰她,说她的父母也许是路上耽搁了,晚点就回来了。
现在接到了这封信,将信拿在手里尚未打开,姜贝已经惴惴不安。
“应该不会吧?”
姜贝搓了搓手,打开了信。
信上的内容也不多,很快就阅读完了。
怎么说呢?艾达给姜贝带来的消息,没有姜贝想象中的那么糟糕,但也不是一个好消息。
尤娅的父母仍然活着,但他们被当做奴隶送到了斯维奇去了。3天前出发的,这会儿,搭载他们的船只估计已经在大海上了。
还活着就好,至少还有团圆的机会。
姜贝带着信件去到了尤娅的家里,把信件拿给她看了。
“你不
是说他们会被释放吗?为什么他们会把当做奴隶送到了斯维奇?他们还能回来吗?”尤娅看完信件之后,情绪有点激动。
“你先别激动,这件事情的确在我的意料之外。给我点时间,我来想办法。”姜贝握着尤娅的手,安抚她。
“你骗我!”尤娅赌气跑进了房间里。
她才17岁,不经世事,脆弱的心灵经不起这样的打击。她可是一直盼着自己的父母能够回家。
姜贝挠了挠头,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
他站在尤娅的房门前,驻足良久,想了又想,最后下定决心,这才敲了敲房门,说道:“这几天我就不来你这里吃饭了,我去一趟奥文拓。”
尤娅正伤心着呢,也没回应。姜贝知道这会儿尤娅不想跟他说话,便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
三天后,姜贝从奥文拓回到了丹伦村。
他带着纸笔信封,再一次来到了尤娅的家里。
尤娅刚好从葡萄园回来,看到姜贝之后,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问道:“你这几天去哪儿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去了一趟奥文拓,给你带回来一个好消息。”姜贝扬了扬手里的信封。
“我父母的信吗?”尤娅问道。
“算是吧,但不是你父母写给你的,而是你写给你父母的。”姜贝笑道。
“啊?什么意思?”尤娅不太理解。
“我去奥文拓跟我的长官聊过了,他们说,如果要把你的父母带回来的话,需要我亲自去一趟斯维奇。”
“一切我都打点好了,我只要去把人给领回来就行。这信呢,是我你为准备的,你想对你父母说点什么,就写在上面,我帮你带过去。”
“你的父母见到你的亲笔信,那也能放心了不是?”姜贝说道。
“太好了。”尤娅一听,顿时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但马上她又意识到姜贝走后,这家里可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似乎已经习惯姜贝待在身边的日子。
“你要去多久啊?”尤娅问道。
“奥文拓跟斯维奇隔着大海呢,来回一趟怎么说也得半个月,而且去那边领人,需要走一套比较复杂的流程,手续上的问题耗时挺久,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过,我想最晚应该不会超过三个月吧。”姜贝回答。
“三个月吗?哦,那你快去快回,我去写信。”尤娅咬了咬嘴唇,然后低着头接过姜贝手里的信封,进屋里去写信了。
姜贝没有进屋,就在门外等着
。
这个时候的他,其实内心很不舍,但他不敢再踏进这个让他感到温馨浪漫的屋子,他害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