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卿没有追上去,二人最好的关系就是保持距离,看着陆清雅离开的背影,总觉得她今天十分奇怪。
小心她的未婚夫?莫名其妙,颜卿既不认识她未婚夫,也没有和陆清雅发生什么突破底线的事,为什么要小心,这不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莫非就因为去年在华政集团的事?颜卿心头蒙上阴影,这件事他也是受害方,如果不是多方面出手将他力保下来,现在指不定在哪撒尿和泥呢。
调整好心情,颜卿慢悠悠到食堂吃饭,吃完饭后,天空竟下起了蒙蒙细雨。
一夜无事,外面的雨下个不停,还越下越大,搞得气温骤降,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一场秋雨一场寒。
雨一直下到第二天早上,看着根本停不下来的雨,众人一时之间犯了难。
寝室里,四个人一起吐槽着京城的鬼天气,班级群里,生活委员发消息说,为大家准备了一次性雨衣。
“二哥,你也得整点小物件,要不被人比下去了。”
鲍政光丝毫不以为意,笑着说:
“我的秘书鬼点子多,正好现在还在京城,一会儿和他说一声,让他想个办法。”
不愧是副市长,这话说的底气十足,让张杰和董志羡慕不已。
来到教室,颜卿坐好,将书本笔摆好,静静等待老师。
这节课是思想理论辅导,党校课程就是这样,大部分都是从马恩到现代思想理论讲解,还有经济领域,文化领域,甚至还有中外礼仪课,可以说学问之杂,在国内众党校中首屈一指。
八点半,老师准时推门走了进来,颜卿定睛一看,不禁暗道晦气,把头低下,生怕被他注意到自己。
台上的老师一身中山装,岁数不大却一副学究的做派,留着民国时期的发型,大钊先生同款胡须,竟然是颜卿报到那天,在实事求是石雕前遇到的那个神经有些问题的人。
那天颜卿看出他精神不太正常,并没有跟他过多纠缠,只挖苦两句就离开了那里,没想到冤家路窄。
“同学们好,我叫王自如。”
他似乎在等掌声,不过讲台下的人不是真正的大学生,没人对他这身衣服感兴趣。
不过他并不在乎,接着说:
“我负责咱们培训部的传统礼仪和近代伟人思想理论讲解,所以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会和大家一起学习,共同进步。”
然后就是一大段自我介绍,譬如师从谁谁,荣获过什么什么,得到过谁谁的接见,在啥啥上发表过文学作品,是哪哪的荣誉教授等等。
这是文人学者的通病,似乎不把这个说出来,就得不到别人的尊重。
说完这些,王自如心满意足地转身开始奋笔疾书。有一说一,他的理论水平还是很好的,甚至已经将书整本整本地背诵下来,无论是出处还是拓展,都能很好地讲出来。
颜卿叹了口气,心想这哪里是上课,分明是卖弄自己的学识。有必要将说过的话都引经据典吗,他讲的东西,高中阶段都学过,唯一的区别就是深度不同,角度不同。
“好,讲到这,我要随机提问一位同学。”
他将视线看向颜卿,然后用手指着他,笑呵呵地说:
“我看那位同学整节课都低着头,似乎有不同见解,大家掌声欢迎。”
在座的都是人精,哪还能听不出这话里有话,于是全班的目光,都聚集到颜卿那里,想看一下会发生什么。
到现在,颜卿哪还不明白,原来自己早就被认了出来,还给了自己一个难堪。
由于最近树敌有点多,他正在考虑要不要忍一忍,或者低头跟这个犟种认个错,免得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
“王老师,您讲的太精辟了,我没有时间抬头,只能不停地记着笔记。”
这话已经将态度放的极低,颜卿很少说这种话。本以为对方会偃旗息鼓,却没想到这人是个小心眼,见颜卿认输,嘴角忽然一歪,继续说道:
“哦?既然如此,那请你说说石雕“实事求是”的具体含义吧。”
颜卿心里的火噌蹭上窜,心想你给脸不要啊,看你似乎学傻了不跟你一般见识。既然你不依不饶,索性今天会一会这个,只知道咬文嚼字的“空洞”派老学究。
郑重地整理一下衣服,颜卿缓缓开口:
“好吧,那我就和王老师继续那天在石雕处,关于实事求是话题的辩论吧,不愧是党校老师,刨根问底的本事还真不是一般的强呀。”
颜卿周围的室友,都被他此番话惊得张开嘴巴。尤其是张杰,更是扯了扯颜卿的衣服,叫他不要冲动。
鲍政光也面露担忧,心想这个小老弟,还真是麻烦不断,还没把淳于琼台打发走,这又和老师杠上了。
其他人则看热闹不嫌事大,有几个现眼包甚至鼓起掌来。他们也都听出来,王自如和颜卿,绝对有旧怨。
“非也,你那天说我咬文嚼字,腐儒狂生,这点我不敢苟同,殊不知,正是我们这群咬文嚼字的腐儒,一个字一个字将教员思想传播出去,怎么在你嘴里,就变成空谈误国。”
“老师,请你不要跑题,今天我们讨论的是实事求是,不是讨论那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