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警车在前方开路,两辆满载着木头的重型卡车紧随其后。从车轮的深陷程度以及减震器的伸缩状态可以判断出,这些木头的质量相当惊人,绝非一般货色。
三辆车以一种不紧不慢的速度缓缓驶过这条道路。此刻,颜卿他俩的坦途,静静地停在路边延伸出去的土路,颜卿和赵正一悄悄藏身于车内,默默注视着这三辆车逐渐远去。
\"这警车要干嘛?我怎么有一种像是在看古代押镖的感觉呢?\"
赵正一轻声说道,眼中满是疑惑,确实如此,这三辆车的组合透露着一丝诡异。
押镖这个词,戳中颜卿内心敏感。警车押镖的情况,除了运送高考试卷,转运危急病人这种,就连银行的运钞车,都没有这个待遇。
“有点道理,说不定真是在押镖,正一,你去公路上看看,刚才那个角度能不能注意到咱们的车。”
赵正一跑到公路观望一番,很快跑回来对颜卿讲:
“哥,别说这辆大坦途了,估计就连小面包车都能看见,和树林的背景太不搭了,他们绝对看见咱们的车了。”
颜卿点头,现在摆在两人面前有两个选择,一是装作看不见,找到正确路,这点无可厚非,毕竟来这里的最主要目的,就是到二十五场找庆伊林业分局孙成的那个亲戚;第二个就是跟着这三辆车,看看到底跑向哪里。
“正一,你说呢?”
“我的建议是追上!”
“为什么呢?”
“你想啊,二十五场又跑不了,这种事情可不太好遇见,你不好奇,我都好奇。”
“此屁有理!”
不等赵正一坐稳,颜卿将越野车冲上水泥路,向几辆车的方向追去。开着开着,赵正一突然对颜卿说:
“咱们为啥不让孙成的亲戚到庆伊市呀,费大劲到二十五场找人,多危险。”
“你这才反应过来呀,难道是害怕了?”
“才没有。”
颜卿叹口气说:
“非不愿尔,实不能也。孙成的亲戚是个残疾人,出行不便,贸然离开那里,在近期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怀疑,孙成和我说,胡八最近十分警惕。”
就这样,二人远远地跟着,怕对方警觉,不敢靠得太近。直到拐进国道,这才敢贴的稍微近一点,并且颜卿几次加速超车,看到了警车内部的情况。
“哥,司机没穿警服,而且副驾驶是个大光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从目前情况看,这怪异的车队,极有可能存在很大的猫腻。
“前面有一个木材检查站,咱们停下来看看他们是怎么通过的。”
在北方国道,尤其是东北,一般每隔五六十公里,就会设有一座木材检查站,用来检查路过运送木材的车辆。上个世纪末至本世纪初这二十年,一车车成材,从山上检完尺,集中拉到各林业局储木场,或就地拍卖给当地木材加工厂,或集中调配到祖国的各个角落。
巨大的利润驱使下,无数人不惜铤而走险,盗伐滥伐的现象屡禁不止,于是在国道和各大路口处设置木材检查站,就很好地遏制了这种现象,虽然近些年封山育林,路上少有拉木材的车,但是这种检查站还是保留了下来。
三辆车丝毫不减速,直接无视检查站,甚至检查站都没有人出来。颜卿二人目瞪口呆,不可置信道:
“就这么过去了?”
“哥,会不会是检查站里没有人?”
“去看看。”
将车停在检查站门口,两人从外面看,这个检查站绝对有人生活。院子里养的鸡鸭鹅狗,还有洗完晾在外面,被冷风吹成冰棍的衣服。
颜卿下车,装成内急,跑到检查站门口尿尿。突然从门跑出一个老大爷,龇着大牙对颜卿说:
“唉!这么没有素质呢!上一边去,没看到这是人家吗!”
目前赵颜二人配合默契,他从车上下来,一副趾高气昂的语气:
“什么?人家?这不是个荒废的检查站吗?我记得木材检查站早就撤销了”
“什么荒废撤销,门口那么大个牌子写着木材检查站没看到呀,年轻人眼神这么不好?大老远我就看到你俩鬼鬼祟祟的,离近了果然没好事。”
这大爷不打自招,本来二人以为他是没看见过来的车,现在这么一看,是压根不想管。
“什么鬼鬼祟祟的,我们跟在警车后面怎么可能是坏人,你这老头,别血口喷人。”
切~
老头鄙视地朝警车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阴阳怪气道:
“什么警车,压根就是一辆报废车自己喷的漆面,你俩不会让他罚了,那就自认倒霉吧,山高皇帝远,长个教训。”
颜卿和赵正一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自己改装的警车,这太刑了。
赵正一好像演戏上瘾,整个一戏精附身,他一跳老高,一副火冒三丈的样子,指着警车消失的方向说:
“娘的,竟然是个假警察?哥!追,今天必须打的他们娘都不认识,再报警把他们抓起来!”
可能是在这无人之地,许久没人聊天,老大爷也打开了话匣子,赶紧制止赵正一说:
“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