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萱一般无二。他已经辜负了翊萱一次,难道还要再辜负第二次吗?
李德全小心翼翼的回禀道:“启禀皇上,四阿哥对刚刚送去的宫婢依然毫无兴趣……是否需要重新选派一人再试一次。”
康熙默然片刻,忽然对李德全吩咐道:“你亲自去永和宫一趟,让傅锦萱即刻来乾清宫见朕。记住,切莫对她提及胤禛之事,以免吓着她。”
李德全心中一凛,连忙满脸焦急的禀告道:“刚刚永和宫的小太监来报,说傅锦萱在永和宫的小厨房内忽然昏倒,至今尚未苏醒。德妃娘娘已经命人去太医院请太医为傅锦萱诊治了……”
“你说什么?”康熙手中的茶杯蓦然坠地,啪的一声碎裂成几片,温热的茶水混着茶叶流了满地,一片狼藉。
李德全生怕茶杯的碎片伤到康熙的龙体,惊得“诶呦”一声惊呼,便欲上前收拾地上茶杯的碎片。
康熙恼恨的一脚踢在李德全的肩膀上,怒斥道:“没有眼色的蠢奴才,专挑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专营!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立即向朕禀告?锦萱若是有个好歹,看朕饶了你们哪一个!”
康熙担心傅锦萱的安危,连忙命刘声芳与自己一同赶往永和宫探望。临行前,康熙刻意传令命胤禛暂且于养心殿西暖阁休息,暂时不可离宫,亦不可四处走动,并且派遣数名御前侍卫看守养心殿。
而之前奉命服侍胤禛的四名宫婢,则被康熙命御前侍卫尽数秘密处死。事关大清皇子的颜面与皇室的尊严,康熙必定不会留下隐患。而在这世上,能够严守秘密之人,便只有死人。
胤禛得了康熙的旨意,又见养心殿外竟有数名侍卫把守,心中不禁暗忖莫非是自己此次将皇阿玛得罪的狠了,皇阿玛雷霆震怒之下,也懒得与自己多言半句,竟是直接将自己禁足了?
这可与胤禛原本的谋算有些许出入。按照胤禛原本的设想,康熙至少应该询问他对于傅锦萱的态度与打算,无论如何也不该直接将他禁足于养心殿才是。
胤禛知道倘若他询问这些御前侍卫,必定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这些御前侍卫都是从八旗子弟中挑选出的佼佼者,均为康熙的心腹,对康熙绝对忠心耿耿,一向只听从康熙的旨意行事。
胤禛凝神思索片刻,对守门的御前侍卫说道:“爷的身子有些不适,想请刘声芳刘御医再来为爷诊诊脉。”
门口的侍卫面露难色,“刘御医此时不在乾清宫中,倘若四阿哥急需太医,奴才倒是可以为四阿哥跑一趟太医院,请其他太医前来养心殿给四阿哥诊治。”
胤禛心中了然,又皱紧眉头对那名侍卫摆了摆手,“还是算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等皇阿玛得了空,烦请代为通禀一声,爷身体不适,想请刘御医诊脉。”
那名侍卫见胤禛不再坚持,总算微微松了一口气,满口答应下来。
胤禛见那名侍卫没有立即前去向康熙禀告此事,便已经知晓康熙此时只怕不在乾清宫中,应该是带着刘声芳一同匆匆离去。这宫中能让康熙如此紧张之人为数不多,难道是太子或者太后身体欠安,亟需诊治?可是在他的印象中,太子与太后于三十七年并未生病,身体应该无恙才是。由此看来,此事果然有些蹊跷。
康熙的御驾一路疾行,赶到永和宫的时候,太医刘裕铎刚刚为傅锦萱诊治完毕。德妃乌雅钰宁见康熙竟然带着太医院院使刘声芳匆匆赶来永和宫偏殿,便知自己刚才的这步棋走的极妙。
钰宁先俯身向康熙行了礼,随即擦了擦眼角,悲伤的叹息道:“真是天可怜见的,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这会子偏就遭此横祸,伤成了这幅模样了?若是四阿哥看见了,还不知道会心疼成什么样子呢!”
听闻德妃提及胤禛,康熙心中更添烦恼,锐利的凤眸闪过一抹恼怒,冷冷的瞥了德妃一眼,顿时令德妃僵直了身子,连忙闭了嘴,不敢再随意出言试探康熙对傅锦萱的心思。
康熙也不与德妃多话,直接向太医刘裕铎询问傅锦萱的情况。
刘裕铎自是不敢有半句隐瞒,连忙恭恭敬敬的回禀道:“启禀皇上,这位宫女并非生病,而是中了毒了。”
康熙听闻此言,只觉得一团怒火直冲头顶,怒极反笑道:“好!好!一个刚刚进宫的小宫婢,居然会在宫里的膳房内中毒昏迷!朕真是白养了这群大内侍卫,竟然会让如此歹毒的害人之物流入宫内!什么宫禁森严、固若金汤,简直可笑至极!”
康熙动怒,屋里的太医、宫人们自然跪了一地,纷纷以额触地,恳请康熙息怒。
康熙也不叫起,一边令刘声芳即刻为傅锦萱诊脉,一边仔细询问刘裕铎傅锦萱究竟身中何毒,可有解毒的办法。
据刘裕铎诊断,傅锦萱是由于涂抹了含有有毒之物的药膏于伤口上,才会导致昏迷不醒,性命垂危。原本,这药膏里所含的毒性并不算十分强烈,只有长期大量涂抹于皮肤之上才会置人于死地。然而,傅锦萱由于手上有流血的伤口,因此受到的影响便要强烈数倍。倘若可以平安度过今晚,人能够清醒过来,便无大碍,然而若是明日清晨人还是没有苏醒,只怕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钰宁听到此处,连忙将自己刚才查到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