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驸马爷时迁心里暗忖几句后,随即把眼看着天王李成,轻笑道:
“李天王能恁般处处替我考虑,实教本官感动不已!
不过你所担心的,可不就是基于众番将尚未投顺追随本官吗?”
说道此处,这惯偷儿突然朗声喝道:
“我那牵马扛旗将和六虎修罗将何在?速速过来点将台前见我!”
话音刚落,就听一声声回应响起:
“飞龙将阿里奇来也!”
“先锋上将琼妖纳延在此!”
“铁板团牌将贺重宝来也!”
“血虎修罗将耶律国珍在此!……”
随着一声声呼喝回应,不多时,时迁所在的点将台前,顿时就多出来九道身影!
一个个披盔挂甲,手执利刃,横眉怒目,龇牙咧嘴,煞气腾腾!
不是别人,正是三位牵马扛旗将和六虎修罗将!
原本众人在大名府城外的村坊里等着,直到浪子燕青去报信后,众将这才跟着燕青来在城里!
与众将一起进城的,还有火罗刹屠俏儿!
因为这校场上有天王李成在,屠俏怕暴露身份再坏了时迁大事,因此便先去了府衙!
至于阿里奇、琼妖纳延等一众番将,则跟着燕青一起来在了校场上!
按理来说,众人的番将身份,莫说进校场,只怕就连靠近一步都不能!
但燕青身上有中侯令牌,门口值守的军兵自是不敢阻拦!
众番将进来后,只是在角落里观战,因此大名府诸将并未见到!
但时迁坐在高处,自是早就见到众人来了!
刚刚他又与蔡夫人计议了一下,与其让众番将躲躲藏藏,倒不如直接当着诸将的面宣布一下!
如此一来,众番将日后也就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我等拜见哥哥!”
随着一众番将齐声施礼拜见,时迁抬手笑道:
“诸位兄弟都起来吧!
刚刚我已经当着在场诸军将的面,宣布了诸位兄弟的司职!
尔等都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众番将当即再次抱拳应诺道:
“我等愿意遵从哥哥的军令,悉听调遣!”
时迁点头笑笑,随即又把眼看着天王李成和金镗无敌俞大江,沉声道:
“李天王,俞大江!
现在你二人还有甚么话说?”
就在众番将出现在点将台前时,莫说俞大江满脸惊愣,就算李成都说不出话来了!
诸位试想,堂堂大辽国的一众惯战猛将,竟不声不响追随了大宋留守相公梁中书,还口称哥哥!
这岂不教人惊愣!
那一瞬间,李成心里是百转千回,既想到:
“梁中书隐藏的好深!
竟连俺这个心腹大将,都不知晓他何时收服的一众番将!
真真是深不可测!”
随即又转念想到:“俺追随梁中书身边多时,从不见他有甚么太过人的本事!
那些番将怎会无缘无故就投顺追随?莫不是脑袋被驴踢了?
除非梁中书已经背叛朝廷,暗中投顺了大辽国狼主!
那狼主才让阿里奇、琼妖纳延等众番将,来护佑他身边!
此举怕是图谋不下!……”
紧接着,李成转念又想到:
“梁中书坐镇大名府,统管北地数座州府,可谓是位高权重!
他又是当朝太师蔡京的女婿,背景关系深厚!
如此人物,为何会背叛朝廷?
此事怕也不大可能!……”
就在他这里还在乱想着时,只听身边的俞大江嘟嘟囔囔道:
“恩相大人这一出杀鸡儆猴立威的戏码,真是精彩。
只可惜,他却把俺和天王当成那只鸡啦!
此番擂台比武,俺不但出了丑,还被卸去了五虎上将的名头!
现在又被当做儆猴的那只鸡,想想就让人心寒呐!
枉俺俞大江追随他多年,一直忠心耿耿!
不想最后竟落得这般凄惨下场!……”
李成听着那厮的嘟囔,不禁心里再次一动,随即暗道:
“阿里奇、琼妖纳延等人,俱是辽国上将!
如何能轻易背弃大辽,转投梁中书?
莫不是梁中书随意寻了几个番辽人,穿了盔甲,拿了兵刃,再扮做那些番将!
如此既能满足梁中书的虚荣心,还能借此张扬威风!
是了!是了!想来定是如此!……”
想到此处,这厮又悄悄朝着俞大江低声道:
“依俺看来,这几个番将定是中书大人找人假扮的!
俞将军若想重拾威风,这可是个机会啊!”
俞大江一听,不禁犹疑道:
“李天王的意思,是让俺挑战那几个番蛮,揭破中书大人的谎言?”
李成两眼一眯,冷声道:“咱们兄弟对梁中书一直忠心耿耿!
如今却被他当做了立威的工具!
试问谁不心寒?
如此昏庸之人,你我不追随也罢!
咱们倒不如当着众军将的面张扬了威风,再去投奔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