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时迁下了黑风山后,心里不由就开始在想,如何去劫取那生辰纲!
前番在黑风山阎罗殿里时,大寨主昝全美只是说,生辰纲三日后就会路过黑风岗!
但却没说,那黑风岗上,还有一伙儿强人盘踞!
好巧不巧,那日在抱犊山时,拔山力士唐斌正好曾与时迁说起过此事!
据说那黑风岗上的强人,为头的乃是弟兄两个,哥哥唤做撞天塌殷泰,兄弟叫做钻地鬼殷春。
二人原来都是赶车出身,只因在老家失手打死人命,官府追捕得紧,便逃来此地落草。
弟兄两个都有一身好武艺!
钻地鬼殷春善用一柄浑铁点钢五股托天叉,撞天塌殷泰更比兄弟了得,使的是两柄板斧,数十人都近不得他身。
自从占据这座山冈后,兄弟俩也聚集得百小喽啰,打家劫舍,剪径劫财!
虽比不得抱犊山和黑风山威风,但在附近的强人山头中也算是有些名头的!
生辰纲即将路过黑风岗,殷泰、殷春兄弟不可能得不到消息,更不可能不动心!
时迁担心他动手时,那厮们不来还好,若是来了,难保不会坏事!
思来想去后,这贼偷儿觉得,与其等着被那殷春殷泰兄弟来坏了自己好事,倒不如自己直接去做那螳螂后面的黄雀!
想得明白后,他这一路上没有半点儿张扬!
悄悄到了黑风岗近处后,便在道旁寻了一个隐蔽处藏了起来!
时间飞快,转眼就到了第二日下午!
太阳堪堪就要落山时,就见那路头上满天烟尘升腾,越来越近!
打眼看去,原来是一队数百人的骑兵,正磕啷啷的往这边滚地而来!
那队伍中间还有十数辆满载货物的车架,外面都用篷布盖住!
最中间那车架旁边,左右簇拥着两员战将,俱都披盔挂甲,跨马执刃!
左边那将,年纪在七旬开外,鹤发童颜,颌下一部雪白银髯胸前飘洒,连眉毛都是白的!
只见他头戴一顶鎏金霸王盔,身穿大叶黄金甲,内衬黄袍,大红滚裤,足蹬虎皮战靴。
跨下骑坐一匹大宛白马,掌中横执一柄赤血金刀!
背后斜插一把金背宝雕弓,左肋下,走兽壶内密排十二枝雕翎箭。
看着就威风凛凛,精气神十足!
时迁暗道一声:“看这老将的模样扮相,料来就是那神箭将赛黄忠李天成了!
果然是老当益壮,虎老雄心在!”
言罢,又把眼看向右边那将!
只见他年纪二十几岁,面白如玉,双眉带秀,目似朗星,齿白唇红。
头戴亮银狮子盔,身穿亮银大叶鱼鳞甲,内衬素罗袍!
腰悬玉雪剑,掌中一条碧玉独角夺魂枪,胯骑一匹白龙烈马!
眼神顾盼间,睥睨傲气,浑身威风贯九霄!
时迁看罢,不由点头称赞道:
“好一员英武小将,不愧是玉面小子都,果真威风不凡!”
他这里正观瞧时,就见那队人马已经停了下来!
原来时迁选择埋伏这里,唤作飞鹰涧!
这里两边俱是悬崖峭壁,只有中间一条崎岖小路,路旁还都是深草巨树,怪石嶙峋!
那李天成和陆彬皆是惯战沙场的,一眼就看出来这地方不安全!
就在这时候,探马蓝旗官也来在二将跟前,报禀:
“报!前边就是飞鹰涧,离此不远便是强人盘踞的黑风岗!
今日天色已晚,敢问二位将军,咱们还继续往前过不过?”
陆彬抬眼四处观瞧着,口中笑说道:
“看此处的山形地势,该是有强人出没的地方!
不过那些占山的皆是些鼠辈,想来轻易不敢劫官兵!
何况我们这队精锐,看着就不好惹!
想必借给那厮们几个胆子,他等也不敢来捋虎须!
俺觉得咱们无需顾虑,只继续朝前走便是!”
李天成点头笑道:“这一路上,老夫正愁没有贼人来练手!
若是那些个腌臜泼才敢来,且看我一箭一个,先射他一个痛快!”
既然二将皆同意继续前行,探马蓝旗官当即又往前面探路去了!
另有传令军兵高声叫唤:“过山啦!过山啦!”
队伍重新开拔,刚走了没几步,只听一阵锣声乱响,从道旁那些怪石后、树丛深草中,突然冒起来三四百喽罗兵!
一个个手执刀枪剑戟,棍棒钩叉,呼啦啦的涌将出来,拦住了去路。
这丛喽啰当中,是两位寨主!
只见二人的个头高矮胖瘦都差不多。
左边寨主:黑漆漆的面膛上,两道红眉斜插入鬓,一对大眼睛,黑白分明,压耳毫毛如同抓笔,连鬓红胡须象刷子一般!
头戴火红缎子扎巾,身穿火红缎子的箭袖袍,腰系四指宽的丝蛮大带,胸勒十字样,双打蝴蝶扣,足蹬牛皮战靴!
跨下骑一匹玉顶火焰驹,手中擎两柄车轮板斧。
往那里一站,腆着大肚子,咧着嘴,真够威风。
右边寨主:同样是个黑面膛,模样与左边寨主有七八分相似,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