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帆发现最近朝堂上的动机有点大。
尤其是礼部似乎在准备什么大典。
晌午的时候,燕云帆拎着饭,不经意坐到梁兴力对面。
燕云帆也是来了之后才知道,朝廷竟然提供饭食。
为此还特意开辟一处宫殿给官员们用膳。
饭菜都是御厨亲自掌勺,可以说女帝平时能吃到的东西,这里也可以吃到。
这饭堂还不限时辰,饿了过来就有吃的,还常备茶水糕点,供官员自取。
这些吃食的福利对家大业大的世家来说,可有可无。
但对梁兴力这种出身底层,家中也没什么资产的小官来说。
简直跟涨俸禄没什么不同,只要梁兴力来早点,一日三餐都可以在宫里解决。
甚至食堂里供应的糕点,当天没有吃完的,宫人还会分装打包好。
下值的官员想要就可以带回家去吃。
当然这些只有像梁兴力这种靠俸禄过日子的官员才会这样精打细算过日子。
那些不靠俸禄的,比如燕云帆就是府邸做好饭菜给他送过来。
燕云帆把自己的菜一碟碟拿出来,虽然宫里提供饭菜,但大锅饭怎么也比不上小炒来的精致。
燕云帆面沉似水,缓声道:“梁兄,一同用餐吧,府中所备甚多,我一人难以尽用。”
梁兴力一看就知道燕云帆是来打探消息的,但他一个小官能知道的是,基本没有保密的必要。
所以梁兴力毫不客气,拿起筷子朝碟子里肉伸去道:“那下官就却之不恭了!”
燕云帆笑了笑拿起筷子也夹了一筷子菜,这才缓缓道:“梁兄,近来似乎清瘦不少,想必是公务繁忙。”
梁兴力咽下嘴里的肉,又夹了一大筷子才开口道:“可不是嘛,最近在筹备祭祀大典,忙的团团转。”
这个消息在燕云帆的意料之中。
毕竟瑶初光一统中原,就算当初她得位不正,但在如此赫赫功绩面前。
即便是讲究纲常礼法的皇室宗亲也不得不承认瑶初光的正统地位。
瑶初光现在才举行祭祀大典,告慰先祖,已经算很克制了。
传闻,女帝原本并不打算举办这场大典,只是因为皇室宗亲们不断吵闹,坚持必须要办,女帝才最终点头同意了此事。
这并不是燕云帆想打探消息,他真正想知道的只有一个。
燕云帆漫不经心道:“这么说,陛下择日就要启程回华阳城吗?”
梁兴力加快了夹菜的速度,头也不抬道:“陛下不回去,主持大典的另有其人。”
燕云帆面露诧异,浓眉微挑问道:“是陛下的三位王爷中的一位去主持大典?”
按照常理来说,如果女帝不能亲自参加某些重要的庆典活动,通常会挑选一位备受器重的皇室子弟来代替自己主持大局。
燕云帆还是太子时候,也经常代表燕王出席各种场合。
如今女帝膝下尚无子嗣,这意味着能够承担起主持大典重任之人,必定会受到女帝的青睐和关注。
毫不夸张地说,无论是哪位皇子有幸担任此职,都将一举成为齐国备受瞩目的焦点人物。
甚至连他们背后的家族也会因此受益良多。
为了争夺这个位置,几位皇子之间绝对会斗的头破血流。
燕云帆有点期待看到这场精彩绝伦的好戏,究竟是哪位皇子最终能笑到最后?
梁兴力大快朵颐吃着回答道:“不是王爷他们,定的是太上皇老人家。”
燕云帆一噎,一时无言以对。
他竟然忘记了,瑶初光的爹还活着。
与此同时,华阳城
已经成为太上皇的齐帝,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紧紧握着手中的茶盏,手指关节因愤怒而发白。
太上皇用力将茶盏摔向地面,伴随着一声怒吼:“简直欺人太甚!”
清脆的破裂声响起,茶盏瞬间化作无数碎片,四处飞溅。
厉国公身形灵巧地侧身一闪,轻松躲开了飞溅的瓷片。
然而,厉国公的脸上并没有太多惊讶或畏惧的表情,弹了弹衣角道:“你没看到我站那,要摔东西朝没人的方向摔。”
太上皇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眼中闪烁着怒火,似乎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燃烧殆尽。
被自己的亲生女儿夺走帝位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要他去列祖列宗面前去吹捧那个逆女的功绩。
太上皇怒目瞪着厉国公道:“谁让你来的,滚!”
本来就是想砸他,要不是打不过厉国公,他就直接上手了。
厉国公看着满地的碎瓷片,丝毫不惧太上皇怒火,而是自顾自找了个椅子坐下道:“砸吧,随便砸,陛下家底厚,你就算下半辈子都再砸东西,陛下也养的起。”
太上皇深吸一口气,努力平息自己的怒火,缓缓坐回椅子上道:“孤不去,你能奈我何。”
厉国公抓了一把碟子里的瓜子,一边嗑一边开口道:“陛下已经想到你不会同意,所以让老夫过来绑你上去,你还是从了吧,不然史书上那么多个被谋朝篡位的皇帝,就你一个被人绑在主持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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