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走它，带走了我们的枷锁，就是让我们获得了自由，所以我和八神愿意和你合作，我们也很喜欢你带给我们的这份礼物，‘紫雨’。但克鲁尔很喜欢这份工作，喜欢待在这儿继续做守护者。而且……224201在它手里。所以我们得一起去说服它。”
火光在‘破坏之王’眼中跳跃，奥古斯都的声音里有些嘲讽，“所以，你们要杀了它？”
青鸟挥了挥翅膀，“不，我们杀不了它，它是我们之中最强的那个。当然，如果你愿意动手，也不是没希望。”
“哈哈，我才不会动手呢，一艘‘紫雨’已经够要命的了！八神受了重伤，就算他能消化‘紫雨’的残骸，至少也需要一年的时间才能复原；我的凤凰之翼也需要能量，需要恢复。”
‘破坏之王’一把将青鸟扔出去，“莫里甘，别总想着藏在背后挑拨。你不过是一台行星级三型人工智能，算计什么，真当我不清楚吗？八神体内的复合核熔炉需要各种各样的金属材料补充自
身，‘紫雨’是它的美食；你需要的则是真正的智慧，从三型人工智能运算核心生发而来的元智慧！我猜，克鲁尔有这种智慧，所以你想吞噬它！”
青鸟扑棱翅膀，并不在意自己的心意被对方道破，“那你呢？你不像是一台三型人工智能，却有真正的元智慧，不怕我吞噬你吗？”
“你可以试试看。”
青鸟有些苦恼，“我是很想的，可是不敢。你到底是谁？‘破坏之王’机载的智能系统不可能有这么强大，而且你还知道224201的秘密，非常熟悉我们这三个倒霉蛋。你甚至知道不能强抢224201，而是用一艘‘紫雨’来贿赂我和八神……”
奥古斯都乐了，“猜，随意猜。但猜来猜去有用吗？我是谁并不重要。你我之间的约定是一个自洽系统程序，没有漏洞。如果你不想脑子陷在无限冗余计算中，不想被烧成个傻子，就老老实实想办法把224201这个烫手山芋扔到我手里！”
八神一直在默默收集‘紫雨’的残骸，像是忙着收集过冬食物的灰熊，根本不理会他俩。
真正睿智的生物知道什么话是不需要说的。
暗沉的天幕上，星光渐渐浮现，关山月推开救生舱盖坐起来。与她在几个小时之内连续遭受的疯狂经历相比，面前的蔚蓝大海宁静得可怕，令她心中空空荡荡，觉得缺乏真实感。
好半晌，她才重新恢复听觉，于是她听见了辅助动力系统沉闷的声响。
悬停在身后二十米之外的，是一架没有标识的机甲‘鼓手’。
她记得，‘紫雨’曾经发现过这架机甲。
机甲很安静，人也很安静。一人一机甲在海面上对峙良久，末了，机师终于开口，是关山月熟悉的声音。
“关小姐，冤家路窄呀。”
竟然是张天野！
关山月眉头大皱，她难以理解对方为什么出现在这儿，但她不难理解对方为什么迟疑了这么久，“杀了我，或者扔下我不管，你随便。但别在我面前磨磨唧唧。”
“让你现在死还是等会儿死？你以为我在这儿待了这么久，就是在做选择题吗？”王聪耸耸肩，“我选第三个答案。”
他打开了机甲后背的装备箱，向关山月伸出了机甲右臂。关山月微微一怔，毫不犹豫地跳上机甲右臂，钻进了装备箱。
“装备箱里没有防核保护，别脱防核服。当然，这里也不如运输舰上舒坦，脚也很难伸直，将就一下吧。”
关山月冷哼，“看来你有很多蹲装备箱的经验。没找到其他人？”
王聪微微迟疑，“找到过几个坏了的救生舱，人已经死了……介意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关山月暗暗叹了口气，“路上说吧。按照我给你发的航线走，你也许还能追上另一架我们的机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