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听见每个家中的成年男子都知晓的时候,瞬间更加安静。
大家好像都被打击到了。如今,怪罪谁都不知道怎么办……
能怎么办,和谁家都有关系。
所以周遭的一切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白凌飞也觉得好笑:“我从小,爹娘以及村子里所有的叔伯都告诉我,一切都是为了部落,部落优先。”
“大家冠冕堂皇的说着这样的话,实际上背地里干什么勾当都不知道。”
“如今受害者那么多,我妹妹只不过是其中一个。村长这样,可还有什么决断?”
村长:“……”
他哀怨的看着许清桉。
他倒是想要有话说,但是这外乡夫妻一直都盯着他,恨不得把他杀了。他敢有什么决断?
这会儿有想法也不敢明说。
只能看着沈珍珠,而后低着头,十分窝囊的说道:“我自知罪孽深重,这个村长不当也罢,如今一切事宜,就由凌飞做主吧!”
“毕竟我们村所有的男丁,也不能置身事外,至于这些年轻的,也都是以凌飞马首是瞻。还有这些妇人们,一个个都没什么主见。”
说这些话的时候,周围的人虽然面面相觑,知道可能会有不好的结果。但是这会儿也都不敢反抗。
实际上就是村长说的对,这会儿压根就是没有办法反驳。
白凌飞也不是软柿子,如今珍珠姐和她丈夫都已经帮自己到这样的地步。
他若是再立不起来,岂不是小丑?
如今村子里自己的事情,就是村子里自己解决。
他捏着拳头说道:“先前如何不管,如今每一个成年男子都没有资格来管这个事情,只有我来。”
“我白凌飞义不容辞,当然,你们谁来和我竞争也行,无论男女。”
周围没有人说话,就这样看着他,好像是看他能做出什么。
“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么就听我白老大怎么说。”麻子和一群人站在这里守着,好像时时刻刻都准备斗争。
一直以来信仰的东西崩塌,对于谁来说都是天大的事情。
特别是这会儿是都看不上村长。
要想改变,只有自立。
白凌飞道:“日后,部落里的人都靠着自己的双手过活,没有什么东西束缚着,也不是要害怕海神。尝试去赶海,尝试去海上抓东西吃。”
“当然,不去在家中坐吃山空也行,怎么样都行。”
“我方才说的这些是针对女子。”
“那男子呢?那些成年男子,就不处罚了吗?”村中一个小孩问道,眼里满是不解。
“怎么不处罚?”白凌飞冷笑道,“所有的已婚男子,都是万恶的。都是你们自己害死的。”
“人家都说女子不守妇道,是要浸猪笼的。但是你们身为男子,不也是不守夫的?”
“所以你要拿我们浸猪笼?”村长觉得不可思议,“白凌飞,你还是一个男人嘛?你还是我们村里养出来的孩子吗?”
“怎的如此恶毒?”
沈珍珠出来,抱着手:“怎的?你们欺负女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恶毒呢?对她们进行无穷无尽羞辱的时候没有想吗?”
“不仅如此,浸猪笼之后,若是还活着的,那么日后都要吃斋,每天都在山洞里给小姑娘们祈福。”
“先前用在那些新娘的那一套,都用在你们身上试试!”
“把你们轮流丢在山上,你们感觉如何呢?当然,你们这肮脏丑陋的样子,可没有人能够看上。”
沈珍珠说完之后,看着这些家中的妇人。
“怎的?你们可有异议?”
“如果有,早点说,我不想等着,到时候执行下来,有谁偷偷摸摸的心疼自己的丈夫!”
沈珍珠现在就觉得,肯定是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到时候想方设法的给自己的丈夫送吃的。
她甚至都能想到那些人的样子有多软弱。
白凌飞道:“只要你们觉得对得起自己的子女,想怎么送怎么送。”
“只要你觉得那些女子晚上不会来找你们,只要你们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是罪人,那么怎样都好。”
“……”
“不敢,不敢!”
果然,白凌飞从小在这里长大,还是有手段能够拿捏他们。
这会儿怎么做都是习以为常的了。
等着大家都散开的时候,白凌飞红着眼道:“我妹妹肯定是不喜欢这里了,珍珠姐,你们那边出葬,是怎么弄的?”
“水葬。我们很多渔民都是水葬。”
沈珍珠想起了父兄,“我爹和兄长,就是出海的时候死的。这会儿想起来,也是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活着的人,不要自怨自艾,要好好地活,你明白吗?”
宋惜惜也看着白凌飞说道:“你成长了,白小郎君。”
白凌飞朝着沈珍珠跪下,而后磕了两个头:“这一次,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了,沈娘子。”
“日后,我们一行人,都是被你救下来的,自愿跟着你走南闯北。”
“当然,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反正,你给我们一口饭吃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