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知道沈珍珠这样想不对。
但是潜意识竟然觉得是对的,和自己从小接受的观点又不符合,最终也只能在这里保持沉默。
这会儿走了一段距离,周围还有不少的渔船往回走,瞧见沈珍珠和梁叔他们都打招呼。
甚至其他的渔民都觉得稀罕,凑过来对着沈珍珠说道:“沈娘子,今天你亲自来了?你怎么又来了,你亏损的还不够多吗?”
“就是,这段时间打渔,我瞧着你们这渔船都是梁叔带着来的,梁叔是每天都来,什么都没有捡到。”
“赶海还能勉强捡点小东西,你们这是什么都没有。”
“每天开船,还有各种饵料撒进去,几乎全部都废了。”
“……”
他们说的也确实是实话,这段时间都是梁叔过来这边,但是一直都在用饵料,除了饵料还有维修船的费用,每天都要检查船是否安全,给船刷油之后才能进。这样算下来,还有马车的成本……
其实大概是亏损了四五两银子,四五两够很多人一年赚的钱了。
一开始瞧着沈珍珠在这里忙着赶海,大家不少人跟上来。
但是久而久之,也就没有其他人了,只有沈珍珠这艘船,是让梁叔带着每日出海的。
梁叔皱着眉头,叹息道:“这几日确实是没有什么鱼。”
“沈娘子,我觉得今日出来也怕……罢了。之前劝了那么多你也不听,每天都要出来。如今我瞧着,今日怕是没有人出海了。”
沈珍珠点了点头:“不管其他人的,我们每天坚持出海就是了。”
这些打着渔船回来的道:“我们今日也不出海,就是来移动一下船检查一下。沈娘子,别白费力气了。”
先前大家都觉得沈娘子很神,如今看着也不过如此啊!
不过就是有些能力,但是也还不至于所有人都陪着的那种程度。
反正这差不多大半月的时间,沈珍珠没有货,他们也没有货,这心里莫名就开始平衡了。
甚至平时犯懒都多了借口,可以同别人讲,说是人家沈珍珠都找不到鱼,他们找不到也是正常的。
也不知道曾几何时,沈珍珠已经从那个谁都看不起的小女子,变成了一个打渔人。甚至还是被所有人当做是标杆的打渔人。
这一切,好像都是那般自然而然。
一旁的宋惜惜感触最为深刻。
记得出海的都是胥家人,且都是男子。
记得自己在上家学的时候,那夫子就曾贬低过胥家人,也贬低那些没钱的女子,说的话许多。
如今想想,那夫子都没有见过真正的海边是什么样的。
甚至她一点都不觉得沈珍珠这样的打渔人不好,她如今甚至有些羡慕。
在这样的地方居住,或许才是人家话本子里说的那种好的生活。
她一直都是看着家里的墙,如今也是第一次看外面的风景。
若是抛开父母的教导,抛开夫子的教导,在宋惜惜看来,沈珍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当然,这话在心中出现的时候,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沈珍珠倒是也没有管她,这会儿和梁叔商量着,一个人从一边打鱼窝。
梁叔把船停靠着一个从来都没有来过的小岛面前,沈珍珠看着这地方比较潮湿,而且这小岛还未曾来过,觉得新奇就过去了。
随后开始找不同的位置打鱼窝,这会儿那些虾,还有很多赶海捡回来的小东西以及小鱼,都可以当做是饵料投放进去。
投放之后,沈珍珠又寻了一个计算好的位置坐好,准备钓鱼。
宋惜惜坐在一旁:“你这样能钓到鱼吗?”
而后她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才想起来,这在钓鱼的时候好像不能说话,怕会被吵到鱼。
沈珍珠笑了笑:“没事,你尽管说。在渔船上,总是需要沟通的。这些海里的鱼压根都不怕人,甚至有的还能吃人,说说话没事。”
“可是我之前听着汴京城里的那些人说,若是在一旁叨扰,会影响鱼上钩。”
沈珍珠微微一笑,眼里全部都是自信的说道:“那是因为他们没本事。”
“没本事,所以就把自己的失败都怪罪在周遭人的身上。”
“并不是别人说什么都是对的,惜惜,你要学会自己辨别。”
沈珍珠看着她很认真,“你日后更是要自己学会鉴别好坏,不然对自己不好。”
“哦。”她点了点头,好似有些似懂非懂。
而后突然反应过来,恼羞成怒道:“不用你教,我喜欢如何就如何。沈珍珠你不是我的老师。”
看着这故作蛮横的样子,沈珍珠觉得也挺可爱的。
而后宋惜惜有些丧的说道:“为什么我都对你这般没礼貌了,你也不恼!”
“若是清桉哥哥知道我这样对你,他肯定是不会搭理我了。”她用手扶着自己的脸,有些惆怅。
沈珍珠道:“因为你不坏啊!我看你眼睛就知道了。什么都写在脸上。”
“……你胡说。”宋惜惜道。
“不过也不全是,我知晓我夫君是一个怎样的人,你和你兄长,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