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么多人都愿意和沈娘子站在一处,而且谁都愿意相信她。
这样的人,本来就是不一样的。
说明自己的眼光没有错,也更加说明,沈珍珠从来都没有看不起谁!
总而言之,这会儿的老金,眼里都是对沈珍珠的崇敬。
她道:“既然大家伙都在这里了,今晚回去好好休整,明日一大早,大家随我一起去衙门的住处,到时候带上自己的家伙事儿。”
“千万不要软弱,人善被人欺,希望大家能够一直都明白这个道理。”
说完,沈珍珠也和梁叔,还有安排了几个人帮忙把这些鱼带走。
那条金钱鳌鱼,如今没有什么好的去处,干脆也就拿去家中的水缸里养着了。
既然还没想好,到是也不着急,先放着等等看。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这个时间段已经有不少村民陆陆续续的过来等着沈珍珠了。
沈珍珠穿戴好,而后带上自己平日里用的东西,交代水碧那边把昨日带回来的鱼送过去给方大厨,还有送过去给熟悉的陆商以及万萋娘子那边,其他的就交涉其他商户。
这些事情水碧已经做得十分轻巧了。
交代清楚之后,沈珍珠也就这样出门。
老金站在最前面,还在这里清点大家来整齐了没有。
原本还畏畏缩缩的大家伙,这会儿谁都是昂首挺胸,精气神十足,别说是因为要去官府,而是因为他们自己,本身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价值。
人,若是一事无成,总会怀疑自己。甚至会不断地焦虑,觉得自己为何这么差?长时间陷入了自己的情绪中,怎么会好呢?
反而是抬头看一看,有时候单纯的看看蔚蓝色的天空,也觉得有盼头,亦或是瞧见那海岸边的贝壳,都可以拉回来捡捡。
生活的乐趣就是如此,并不是说要大富大贵才好,而是很多人即便是没有大富大贵,也会有很好的未来,只不过生活中好似忽略了不少。
如今瞧着大家都打起精神,沈珍珠这心里也是实打实的觉得欢喜。
真心实意的为了大家开心。
“沈娘子,我们的人都到齐了。”
大家跃跃欲试:“这辈子县令什么样子都未曾见过,未曾想这一看,就是所谓的巡抚。”
“也不知道这巡抚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果把我们直接处死,我好像都不害怕了。已经有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感觉了。”
其实也确实是如此,如今沈珍珠要带着大家伙去,也就是自己给自己找出来一个出路。
这个过程,沈珍珠自己都不能保证活着,若是死了,也是常事。
若是没有豁出去的感觉,怕是也不会来。
这些丑话也都是自己说在前头的,压根不是什么脏乱话,而是事实。
事实虽然不好听,但是是如今真切存在的。
“那么我们去拼一拼如何?”
“为自己拼一拼,也是给家人博一个见面的机会,如何?”
“好!”
一伙人雄纠纠,气昂昂的往街市上面走。
既然打算闹事,沈珍珠就没有想过要悄声走。
这会儿还早,不少人正在集市上买菜,还有做工的人也出来吃东西。
街市上络绎不绝,各个地方人头攒动。
沈珍珠点了点头,他们专门往人多的地方挤着。
在沈珍珠的示意下,一边走,一边喊:
“狗官骑马去打油,干劲满满不疲倦。修行宫,欺百姓,油费省了一大半,狗官高效不赖闲!”
与此同时,老金还在一旁大喊:“百姓之苦,何处申冤啊!”
“我家儿,可还活着啊!”
一边走一边喊,还穿着清一色的白衣,不知晓的,还以为是过来出丧的。
实际上也确实是过来出丧的,只不过那个人是狗官。
对于这个狗官,大家都有些好奇,所以多少也都探头出来看。
这个诗句,编的好啊!
反正谁都赞同,但是也没有谁站出来,毕竟这种事情,也都想看看热闹。
“方才那些人都谁啊!这是要找谁闹事?”
“竟然说出这种话来,怕是不想活了。不过咱们这地方不是有巡抚吗?那巡抚不是说青天大老爷,来这里就把县令还有各个狗官管得好了。现在看着,也是穿一套裤子。”
“别说了,那行宫修建都死了多少人了!这些估计就是那些人的遗孀。你们是不知道,当时胡乱抓人去修建行宫,我们也是女子才躲过了。”
“……”
大家园议论纷纷,不过是一早上的功夫,这个事情整个苏扬城都是了。
苏扬城有一个激起民愤的狗官,谁都知道了。
苏扬城做生意的人多,别说是苏扬城,这会儿估计其他地方都是这种事情。
如果只是简简单单的闹事,或许传播不远。
但是这才一早上,这些一句句可以当做是调笑的诗句,到是被人用在向柳人家唱歌吹曲,还被那些农妇用来唱做水调歌头。
总而言之……这一些个不入流的诗句,很快就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