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沈珍珠,正在和杜林立说话。
杜林立叽叽喳喳地问:“许兄这样子真的有用吗?就这样站在雪地里?”
他抱着自己的身子,手里捏着一个小暖壶。好像走过去都觉得冷。
沈珍珠叹了一口气道:“不知道。”
谁知道那个庄夫子怎么看?毕竟也没有人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无论如何,把自己该做的做好就是了,其他的顺其自然。许清桉应当也是这么想的。
杜林立打量了沈珍珠一番,而后道:“沈娘子,我之前就听过你的一些事,关于你的名声我也略知一二,你不是什么好人。”
他义愤填膺:“许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谁不是劝他与你和离?但是他总是不乐意。还要为你们那破碎的家做这做那的。”
“今天因为你弟弟的事情,耽误了他这唯一的机会,你知道他一路走来多难吗?”
一般杜林立是很少询问这些事情,对于许清桉家里也不过问,但是谁不是八卦的?总归是听过一嘴。
今天看见沈珍珠就更加生气了。
这许清桉的读书机会本来是压根就没有的,他辛辛苦苦一路走来,最后临门一脚了,却因为自家娘子的小弟弟,要送他去启蒙学堂。
沈珍珠也有些内疚,动了动唇,终是没有反驳。
只是问道:“那启蒙学堂……许清桉是如何联系到的?”
“也是怪我,当时介绍那个启蒙学堂的童生给他认识,牵线帮忙,而后许兄给他抄了三十多部书!那可是三十多部啊!那个童生还是不满意,看着书挑不出错,而后让他去后帮忙干杂活。”
“干那些粗活本身就是对读书人的折辱,但是许兄还是容忍下来了。我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你这黑心的做到这样的程度。”
“他真的这么爱你吗?夫妻之间琴瑟和鸣我看你们也不像。听着旁人说就是仇人啊!”
“……”这,沈珍珠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琴瑟和鸣倒是算不上,只不过你这么激动作甚?”
沈珍珠有些好奇。
“我!就是为他感觉到不值。你知道庄先生多难说话吗?你知道我家花了多少钱找关系才把我送来吗?许兄是真的有才学的人。沈娘子,我不希望你拖累他,有时候和离,自己去准备也是很好的。”
沈珍珠点头:“我们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不过有空我去找庄先生求求情,看看能不能体谅理解一下。”沈珍珠一脸认真的说。
但是杜林立一副看神经病的样子:“你真的以为庄先生谁都可以见吗?多少学子没办法见他一面?你就在这里轻飘飘的说。”
“我方才还被骂了一顿,我连一句话都没有说上,你知道什么!”
这会儿,侍奉庄先生的书童过来,看着沈珍珠道:“沈娘子,庄先生请您进去。”
“外面冷,可别感染了风寒。”
“哦。”沈珍珠点头,“那就谢谢庄先生了。”
“……!”杜林立下巴都要惊掉了。不是,这事情怎么往玄幻的方向发展了?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肯定是觉得别人吹牛。就算是亲眼见了,也觉得自己肯定是瞎了,在做梦。
这会儿寒风刺骨的吹过来,倒是让他脸颊一疼,没有做梦,是真的。
沈珍珠跟着书童火急火燎地往里面赶,她双手交握在一起,摸不清楚庄先生的意思,到时候只能察言观色,随机应变了。
沈珍珠进来之后,就看见陆成功了。
他赶紧招呼她:“那小子在外面受冷,你就不用在外面了。”
“不然这老庄可不就是见利忘义的宵小之辈?”
这话说了,庄先生脸更黑了:“老陆,你这话可说得太过了。”
沈珍珠倒是也放下心来,看这气氛,收徒的事情应该是有希望。不然那庄先生在她进来的时候就会和她说清楚了。
所以闹事的想法也被她放下去了,不然她这个人一向是得理不饶人的,脾性也不算好。
坐下来之后,看着她温温顺顺的,陆成功还有些不习惯。道:“你怎的不问你夫君的事?”
“夫君随我去给阿弟办理了入学,如今这便迟了,拜师礼时辰错过,理当被罚。但是这等两难的选择,若是再来一次,也会同样选择一样的结果。”
庄夫子道:“是,那我是否可以理解为,是你们觉得找我拜师不重要?亦或是我这里已经接纳了他,所以随时都可以求情。或者你觉得,那日我收了你的鱼,就要给你办好入学的事情。”
他声音冷冷地,还带着威压。
沈珍珠道:“非也。庄先生德高望重,最是理解旁人的不易。我怎可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把你这样想。好说歹说,我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一条鱼丢了半条命也无事,珍珠扪心自问,从未挟恩图报,如今是你把我想得太过于小人和下作了。”
“我与夫君都是平常穷苦人,我们是没钱,也穿不上锦衣,一般都是缊袍敝衣。但是不代表着我们有你说的这么多心眼。不然庄先生也看不上许清桉不是吗?”
“孔融尚且能让梨。我们家中已经没有其他人了,我和许清桉也是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