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这东西是不容易,要拼命。但是这会儿不是活着回来了吗?
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个人情别人不好还。
她微笑着道:“我想好了,小陆先生。珍珠愿意送给有需要的人。”
“在此,祝庄先生早日康复。”
坐在檀香木轮椅上的老陆先生看着她,好像是能把人看透一般。
沈珍珠倒是也不说什么藏着掖着的话。道:“我想,我要一个人情,比银两有价值多了。以后,也烦请老陆先生能多多照顾。”
“这就是我不要钱的道理,渔民不好生活,我因为性子,也彻底的得罪了赵叔那边,所以我想给自己寻求一个庇护,必要时候用这个人情换。”
陆老先生爽朗的笑起来:“你这样有意思的倒是不多了。希望我这把老骨头,能帮上你一些。罢了,这个人情,我就应承下来了。”
庄先生却说道:“可是,我不会因为这一条鱼,就让你夫君成为我的弟子。”
陆老先生嘴角抽了抽,原来……还有这层关系?
沈珍珠道:“那也无事。你收了鱼,就当做是陆老先生的人情便是。我一直都知道庄先生铁面无私,那日确实是我多有得罪。我性子不好,容易冲动,我夫君和我没有关系。”
“不过,也正是因为您从来不看重这些小恩小惠,这些礼品,我们才选择拜你为师,夫君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寻你。师生之间,不也是双向选择吗?从来就不存在谁是卑微的。”
沈珍珠说这些话也很自信,甚至言语之间,全部都是笑意和温和。
好似她就是一个生长在平等、爱意的环境中长大的。
说完,沈珍珠也不给人拒绝的机会,道:“我先走了,今日还要在郎中那边上药。我夫君还在等我。”
说完就走了。
陆时景看得很动容:“她应当是伤得很重。这东西可以说很贵重,不仅是东西贵重,心意更加贵重。”
“庄叔,有些事情不要那么固执,该帮就帮吧。他们家真的不容易。我想着重新好好弄这个渔场,也是这小姑娘一番话让我找到初心。”
“人家确实是很好的人。”
陆成功看着自己的儿子,笑着道:“你这是很欣赏了?你庄叔想要做什么事儿,要你做决定?”
“……”小陆低头,确实是逾越了。
只是看见这样,还是想要为她说话。
陆成功这样说儿子,庄夫子倒是也微微颔首:“确实不错。他那个夫君也不错。我之所以愿意收下,是因为那夫君本身就优秀,倒不是因为这一条鱼。”
“不过这沈珍珠若不是女子,想来也大有所成,她所说的话,不像是一个渔民能说出来的。”
“阿景去炖鱼!我们老哥俩喝一盅聊聊。”
“哈哈好。”
这里倒是皆大欢喜了。
沈珍珠走回去的步伐甚至都自信满满。
她觉得自己表现得还不错,每一句话都是算好了说的。
当时也想着把阿弟去启蒙堂的事情一并说了,那庄夫子肯定是有路子。
但是沈珍珠想着还是算了,一口气也吃不成一个胖子。
到时候许清桉成为弟子,她这边时不时地送点东西过去,一来二去的也就熟了?到时候阿弟进去启蒙堂也方便。
启蒙堂虽然可以自己去找,入学条件倒是也不高,给钱就行。
但是沈珍珠担忧的也不是这个,主要是要靠谱,那庄先生介绍进去的,肯定是最好的启蒙堂。
庄先生听说是在京城当了官辞乡来到这种偏远小地方,至于教授启蒙堂的夫子,童生就可以过来教授。
沈珍珠喜滋滋地回去药铺,许清桉站在门口看着。瞧见她回来,反而是进屋去了。装作是没发现她回来。
沈珍珠:“……”
她除了觉得莫名其妙之外,倒是没放在心上,进去就对着许清桉道:“我刚刚去渔场了。”
“嗯,猜到了。”他道,“昨天夜里,你做梦都在担心卖鱼。”
沈珍珠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这东西不卖出去不踏实主要是。
许清桉忙着进来是给她热药。
这会儿递给她喝,沈珍珠奇怪:“这是什么?我不都是皮外伤吗?”
“虽然没有感染风寒,但是也喝一些预防着,日头不好,你之前就不怎么出门,这几天身体透支得厉害。”
大夫走过来,道:“是啊,你这小姑娘也是奇怪。那身体分明都是在极限撑着,但是你这精神头好得很。”
还是原主这身子,不抗造。
虽然这药很苦,但是沈珍珠也做足心理建设喝下去。
许清桉看着她整张脸都皱在一起的模样,顿时觉得好笑。拿来一块甘草,塞进她嘴里。
声音温和:“放在问大夫要的。想着你回来,肯定是怕喝药。”
药铺老板又拿了一些可以抹的药粉,递给许清桉。沈珍珠看着许清桉结清账款,倒是又把赚的几十文花光了。
而后他就准备带着她离开。
平日里俩人走路距离很远,就好似不太熟的那种同村人一般。
但是这会儿许清桉走在她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