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桉平时碰都不碰沈珍珠,这会儿却紧紧拽着她的手。
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示意她不要害怕。
但是沈珍珠怎么可能不害怕?
她和许清桉都不会打架,这会儿周围都是打手,一个都打不过。
俩人加起来都会被一个打手撩翻,她也不知道许清桉是哪里来的信心。
赵叔看着俩人衣衫破烂的样子,眼睛里面全是轻蔑:“年轻不懂规矩我能理解,毕竟我从来都是爱护小辈的人。可是你们俩是不是有些许过分了呢?”
“这没事找事,怎么还找到我赵德海的头上!”
即便是什么都没有,沈珍珠也不愿意屈服:“这三条都是金条黄花鱼,本来就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赵叔与其在这里责怪我们,倒是不如反思一下,为何要欺负我们这种新人?”
“我们确实是穷民,但我们不是傻子。这鱼的价格本就是你给低了!”
赵叔倒是也不否认,周围那些泼皮拿着棍棒的样子也更加凶狠了,跃跃欲试,好似随时都可以打架。
“沈家小娘子,你是新人,吃亏一点没什么。斤斤计较做什么?不过是孝敬我的东西,很多人想要孝敬我还没门道呢。让你走这个机会,你怎么还不乐意?”
如果可以的话,沈珍珠真想啐他一脸。
要不是许清桉一直拉着她护着她,沈珍珠早就和人殴打起来了。就算知道打不过,也要出了这口恶气不可。
最终还是气得不行道:“没门。什么孝敬?我沈珍珠不走这条道。”
虽然她也知晓,现在的渔市,大家也都是在忙着孝敬管事人,忙着孝敬档头。很多人出钱出力之后,事业依旧没什么起步。
渔民们求的,也就是打渔过来的东西能够多卖一些价格。时间久了,这些人也越来越尖酸刻薄。甚至觉得欺压渔民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渔民送上来孝敬的东西也是他们应得的。
就在沈珍珠觉得及其恶心的时候,赵德海继续道:“这样吧,作为你们的赵叔,我觉得还是要指点几句。你现在就别贪这个小便宜了。四十文三条黄花鱼给我,到时候你弟弟的事情,我帮你解决了。”
“少东家需要男童做书童,能卖个四五千文,你弟弟很合适,你觉得咋样?”
说旁的还好,但是这说的可是沈朗星!
真的是普通的书童吗?怎么可能。
她找虎子稍微了解过,那个少东家是个恶心的人,好像是作什么采阳补阴还是怎么着……已经死了无数的孩童了。
但是给的补贴高,每个孩子都能卖出去四五千文,比市场上两三千的价格要高出许多。
所以大多数作为渔民的贱民,逼不得已为了生活,也愿意卖孩子……
但她是沈珍珠,不是别人。阿弟永远是自己的亲人,也是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她就算是自己死,也要让阿弟好好地活下去。
沈珍珠捏着拳头,看赵叔那得意洋洋、小人得志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把他脖子都拧了。
最终采取就近原则,看着那满脸算计的丑脸,沈珍珠一巴掌扇在了赵叔的脸上。
赵叔满脸肥肉,这会儿脸上的肉都颤动了两下。一边脸留下五指印之后。
周围都安静了,别说沈珍珠,周围的渔民都为她捏了一把汗。
以后沈珍珠还想在渔市上混吗?
这就是彻彻底底地得罪赵叔了啊!赵叔可是东市渔市的管事,背后的人可是大档头和东家。
如今沈家小娘子做出这样的事情,谁还敢收她的货?
收货先不说,就是沈珍珠以后还能活下去吗?指不定家里全是泼皮过去捣乱。
这可是踢到铁板了啊!
沈珍珠也知道自己完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又在赵德海的另一边脸上扇了一巴掌,用尽所有的力气,手都打麻了,刚好给他对称了。
她这会儿也不想走了,松开许清桉的手,要把人推出去,做好了被这群泼皮打死的准备。
“快去报官。”
说完就挡在许清桉的面前,赵德海可不是一个软柿子。
刚刚还沉浸在自己被一个女人打了的事实里,脑子里嗡嗡响,打出耳鸣了。
贱人!
他做到渔市管事那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不尊重他,还打他的人。
赵德海发誓,一定要弄死沈珍珠。
而后也确实不客气了,拿出匕首,满脸凶相就朝着沈珍珠刺过来。
一个贱民,没田没地甚至寒门都算不上的贱人,怎么敢的?他已经起了杀心,这会儿杀了她,也好处理。
他赵德海意外杀死一个不听话的渔民,或许是可以解释的呢?
杀意渐起,匕首的方向也是朝着她心口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许清桉的大手轻轻地搂着她的腰,把人环在身侧。而后带着她侧身躲开。
与此同时许清桉十分轻松地用脚踹向赵德海的肚子。赵德海没想到一个书生会有这么大力气,倒像是从小习武之人,他匕首丢掉,痛苦地捂着肚子。
而后许清桉趁机用拳头猛击他的头部,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赵德海被打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