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议论纷纷,都纷纷指责府尹大人贪墨,搜刮民脂民膏,实为朝廷之耻。
原来是找了这个理由?江宥帧心绪复杂不已,虽然谁的屁股底下都不是干净的,但为了治他的罪才搬出这个理由。而她又恰恰清楚其中的黑暗,便只感觉到唏嘘。
不明真相的众人对府尹如此抨击,这样即使死了还要留下骂名。这一次,江宥帧真正见识到了皇权的威严和官场的黑暗。
要想治你,根本无需证据,有一百个理由。难怪谁都要坐龙椅,一声令下,莫敢不从。
温如玉见江宥帧情绪不高,不免有些担心,他总觉得江宥帧这两日心事重重,这是以前都没有过的。
沉下心来,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江宥帧又重新扑到学习中去。
上位者一句话便能决你生死,然而若是到了高位,而你又对上位者有价值,他便不会如此随意的处置你。
不知不觉就到了散学,江宥帧收拾了书箱,和温如玉说一声,另外找了辆马车去了云香茶楼。
一下马车,候站门口的陈剑书统领就迎了上来。
“我家三爷已经等候多时,请公子随我来。”
江宥帧跟着上了二楼,就看到了倚在窗边,看着下方形形色色人群的三皇子。
“学生参见殿下!不知殿下寻学生所为何事?”
“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二皇兄和四弟能找你,本宫找不得?”三皇子瞥了江宥帧一眼。
江宥帧不禁抽了抽嘴角,问题是你找我准没好事。
“殿下这是哪里话?能见殿下,简直是三生有幸啊!”
“哼!难怪老四说你惯会油嘴滑舌,所言不假!”三皇子冷哼。
江宥帧:......真是变态啊!
“父皇命本宫与四弟一起追查刺客一案,你可有什么法子?”三皇子这才开始说起正事。
“啊?”江宥帧一摊手,“学生对此一无所知。”
“殿下之前不是审问了府尹大人府上的妾室和管事?难道没有从他们嘴里掏出一点线索吗?”
三皇子走至桌边坐下,“线索也不是没有,那名妾室是因为内宅争斗,以为是西厢另一名姨娘使的手段,因此才故意不叫醒府尹。
不过那名外院管事嫌疑很大,据那妾室回忆,当时林管事一直急着说找老爷,却不曾说是何事,妾室说可是西厢王氏来找?他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因此才有了这个误会。”
江宥帧倒是被三皇子的话吸引了心神,“这么明显的谎言,事后很容易被拆穿,为何他要这么做?”
三皇子冷笑不已,“大抵是觉得我们这些皇子不可能逃出他们的手掌心?只可惜他们高估了自己。”
江宥帧看他一眼,对二皇子和四皇子,确实是高估了自己,但对你可没有啊!你看看你,没有我,你早就死翘翘了。
“不过此次本宫毫发无损,你确实居功至伟。今儿早上那两箱宝贝可不便宜,怎么样?满意吧?”
三皇子略有些得意,“就凭你农户出身,那些可都能当传家宝了。”
江宥帧无语,她怎么觉得这位很挺自大的?估计平日里很容易轻敌。
就这几件玩意儿确实挺难得,但也就只到把玩的程度。
无奈笑道:“多谢殿下的谢礼!”
“不过本宫想不通的是,既然做好打算暴露,那管事便无需去禀报,直接让府尹睡到天亮不就成了?”
江宥帧略一思索,便明白了管事的目的。
“其实不难理解,只有他去报信,让林氏以为是内宅争斗,那就会对后面其他人来通报产生阻碍,甚至不会去叫醒府尹大人。这般,林管事只要拦住众人,说他已经禀报过了,他是外院管事,权柄大,自然也无人会怀疑。”
三皇子恍然大悟,“不错!的确如此!”
“那林管事的父母家人呢?他是家生子,世代为奴,府上应该有亲眷才对。”
虽然江宥帧不理解林管事为何要成为细作,有些想不通,但这种事也不是没可能。
“有一件事你绝对想不到。”三皇子忽然道。
江宥帧疑惑,就听到三皇子道:“林管事死了,就死在了万大人府上前院的水井里。查抄府衙是今日卯时初,但他已经死了有六个时辰以上了。”
“什么?”江宥帧惊讶,“那昨晚报信的就不是林管事了,难道是有人乔装冒充?”
卯时才早上五点的样子,那时林管事已经死了超过十二个小时了,半夜绝对不可能去报信。
“很有可能!可是那些刺客当晚撤退的时候训练有素,咱们人手不够,来不及追踪,最后竟然没有留下丝毫痕迹。”三皇子摇头叹息道。
“这么多刺客,不可能毫无痕迹。”江宥帧疑惑, 凡事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可官府暗中查访了全城,还是一无所获。”
三皇子思考良久,“或许还是得从林氏身上下功夫, 她对林管事一定很熟悉,有人冒充,她应该能辨认出来吧?说不定她在撒谎。”
然而江宥帧却是摇头,“外院管事一般不会进卧寝,会在屋外禀报。即便林氏起床看到林管事,但夜色昏暗,她睡眼朦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