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青说着环视众人,见众人还是很迷茫,这才冷笑道:“江宥帧,她被孤魂野鬼上身了!”
众人惊愕,都呆呆地看着江海青。
“现在的江宥帧,不是我那好侄儿,而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孤魂野鬼。我那好侄儿命苦,当时没扛过去,一命呜呼。
可那孤魂野鬼趁着我那好侄儿的尸身还没凉,趁热钻进了他的体内。现在的江宥帧,还不知道是什么人呢!”
江海青说着还用帕子捂着脸,干嚎了几声“好侄儿命苦”。只可惜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你胡说!你敢污蔑我儿子?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就是见不得我家好。你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整天想着怎么害人。江家有你这样的人,简直就是江家的耻辱。”
沈氏刚出院子就听到了江海青的话, 她心中大怒,冲上前就指着江海青骂道。
江海青被骂得颜面无光,对沈氏更恨了。
他原先只想让江宥帧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可他现在觉得江富贵一家子都得消失在自己眼前才能解恨。
“我是不是胡说,问过灵山上的大师不就知晓了?你也不用袒护江宥帧,把我也骂上,拖我下水有什么用?”
江海青说着对身后道:“大师!快让他们见识一下,否则他们不相信呢!”
此时从身后的队伍里走出来一人,只见他脱下外袍,随后反转一面,穿在了身上。
众人一看,这不是道袍吗?而此人头上还梳着道髻,身份已经昭然若揭。
“无量天尊!”这道士不知从哪里掏出拂尘那么一甩,念了句道号,倒也有些道家风范。
“贫道乃是灵山道观的道士无厚子,今日应了这位施主的邀约,前来捉拿阴魂。方才贫僧拿着罗盘算了算,发觉那阴魂就在此处,正是那借尸还魂的江宥帧。”
无厚子将手中罗盘对着众人展示了一番,而后又道:“诸位也别觉得那阴魂给你们一些好处,就偏袒他。其实他只要在村里活一日,吸的就是诸位的阳气和寿元。”
众人一阵惊呼,古人本就迷信,再听到这道士这么说,便都起了鸡皮疙瘩。
“无厚子?竟然是无厚子大师?大师算命批文很准的,多少达官贵人都请他批命。”
村里也有人知道无厚子,当得知这道士的身份之后,便信了几分。
“你放屁!江海青,你以为从哪里找了个人扮演道士,就想骗咱们?你不就是嫉妒小郎考上了秀才,你却没考上吗?你还嫉妒富贵家有钱了,日子越过越好了。你这种人就是恶毒,谁沾上谁倒霉。”
芽婶儿说着呸了一口,她才不信呢!现在村里谁家没得过江宥帧的好处?肯定是江海青的阴谋,这人太歹毒了。
“江海青!我们这么多年为了老宅那边当牛做马,去年还被你们逼着过继出去了,现在你们还来欺负我家?我难道还能认不出我儿?
江宥帧不是我儿,难道你是?还孤魂野鬼,这种荒谬的借口你也能想出来?你就是想害她,你猪狗不如。”
沈氏忍无可忍,江海青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小人。
“这位女施主,你这是被她迷惑了。当局者迷,她用小恩小惠迷惑你们,为的就是吸取你们的阳气和寿元啊!”无厚子叹息了一声,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孤魂野鬼?可笑至极!尔等愚昧,还是存了害人的心思,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们真相信这世上真有这等借尸还魂的荒谬之事?”
江宥帧推开众人,身后跟着刚买来的下人,气势很强。
她扫了一眼在场之人,众人看见她皆是心虚地避开了眼。
村民们也知道自己刚吃了江家的,现在来质疑江宥帧,显得有些不地道。可要真的吸了他们的阳气,那咋成?
众人都闭口不言,一时间也没人站在双方立场说话,还是静观其变。
江宥帧冷笑,她不指望这些人帮自己说话, 没有落井下石就成。
“你就是那阴魂!”无厚子看向江宥帧,当真是一表人才。不过他想到来之前江海青的话,有些惋惜的同时,还有些亢奋。
他说着,忽然从身后老太太陈氏手中接过一只小罐。
“邪祟,看你还敢出来害人,贫道今日就要替天行道!吃我一罐狗血,让你现原形。”
江宥帧在他拿过小罐之时,立刻心生警惕。
那无厚子说着就举起小罐朝着江宥帧这边快走几步,而后往前一泼,江宥帧正要往旁边躲闪,身子却被一人死死抱住。
“小郎?”一道惊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江宥帧愣住了,她定睛一看,发现死死抱住自己的竟然是沈氏。
一股腥臭味从沈氏身上传来,江宥帧身上也不可避免沾染了些,顿时心中怒极。
“娘!你没事吧?”
沈氏只觉得身上臭不可闻, 但她还是第一时间看向江宥帧, 焦急地问道:“儿啊!你没事吧?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您快闪开。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我能应付。”
江宥帧用力把沈氏拨到一旁,交给正赶过来的三丫,看向无厚子的眼神中充满了狠戾。
众人被这一变故给惊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