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刚才去了茅厕,这会儿不是回来了吗?后来发现自己衣着不整,看着这扇门开着,便进来重新整理一番。”江宥帧急中生智,虚虚实实地说了。
“是吗?你这么快?”柯振秋说着上下打量着江宥帧,当看到江宥帧袍角内露出的裘裤一角,顿时目光闪烁。
“啊!是啊!要是师兄没什么事,我就过去了。”江宥帧微微一笑,虽然挺尴尬的,但她也没做什么不是?不就听了一下墙角?
“师弟是掉进粪坑了吗?怎么一会儿功夫不见,连裤子都换了?”
要死了,你说你个病唠鬼眼这么尖干什么?江宥帧心中腹诽不已,不过在裤子颜色上稍微有些区别,就被他看出来了,这人的观察力还真是敏锐。
“师兄是眼花了吧?我上哪里换裤子?”
江宥帧推开屏风,想钻着空隙出去。谁料这病唠瘦弱归瘦弱,身板却不小,把路堵得死死的。
“师弟也不必慌张,换不换裤子咱们暂且不论,不过听墙角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江宥帧原本想钻出去,可这么一来不就显得自己弱势加心虚?想到这里,她站直了身体,挺直了胸膛。
“那也是我先来的,只是期间没有出去,免得你们尴尬。我有意避让,总不能算我听墙角吧?”
因为江宥帧的凑近,柯振秋鼻尖忽然涌入一股似有若无的味,他微微皱眉。
柯振秋背在身后的手放松了下来,脸上扬起一股温柔的笑意,“原是如此!抱歉!只是刚才有些许激动。”
“想必你刚才也听到了,我和温师兄其实是堂兄弟。”
说到这个,江宥帧就想起温如玉说的话,这个狼心狗肺的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但父亲死了就过继出去,还不回来看望生母,连生母临终之时都没见上一面,让人觉得此人实在太绝情了。
“大哥说的这些我不否认,但……”
“柯师兄!”江宥帧连忙摆手,“这是你和温师兄之间的私事,我无权过问。师兄,在下就先入席了,免得夫子和温师兄找我。”
江宥帧说完就推开柯振秋,大步离开。
她之前还好奇两人的关系,现在终于知道了,也觉得没啥意思。
“江师弟!”柯振秋忽然叫住江宥帧。
江宥帧疑惑地回头,他笑了笑,“师弟难道有尿裤子的习惯?否则怎么还随身带着换洗的裤子呢?”
嗯?你这是要毁我名誉啊!
“师兄,你这就不地道了啊!怎么还红口白牙诬陷人呢?”
江宥帧现在对这个人的印象很差,果然温师兄说得没错,这人表里不一,就是个白切黑。
回到席上,江宥帧也没多言。而柯振秋则很是淡定,面色如常。
接下来的气氛很凝滞,处处透着尴尬。连蒋夫子都察觉出了不对,一顿饭吃得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用饭结束,柯振秋和蒋夫子又寒暄了几句,这才出了雅间。
掌柜的很快迎了上来,眼看江宥帧没任何反应,掌柜的便报价三两六钱。
“诸位慢走!”掌柜的深鞠一躬,看着江宥帧他们站在门口分别。
“江师弟,咱们很快会再见的。”柯振秋朝着正要爬上马车的江宥帧笑了笑。
江宥帧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总感觉这人阴森森的,比起喜怒无常的二皇子,还更深不可测的样子。
等温如玉也上了马车,江宥帧看了温如玉一眼,发现他正欲言又止。
“师弟,此人……”
“我知道!尽量远离是不是?我记下了。”江宥帧打断他的话,知道肯定是老生常谈。
温如玉顿时欣慰地笑了,“你能明白就好。”
“对了!接下来还有四场考试,你是随我们一同回去,还是先行回家?”温如玉对于江宥帧不用参加接下来的考试有些羡慕,不过这也是人家的本事。
“再看吧!正好我大姐和大姐夫这两日要来县城,我等他们一起。”
大丫和赵卫是为了县城绣庄来的,这边布置妥当,就会在这边租个小院子,暂时坐镇。
而镇上那家则会由二姐和二姐夫代为打理,至于三丫,快要定亲了,暂时不适合抛头露面。
晚上江宥帧和温如玉才有时间去对了话本子的账,江宥帧和温如玉各占三成半,各自结盈二百二十三两。
这对如今的江宥帧来说,是很低微的盈利了,毕竟凭酒楼半个月的分红都不止这点。
但对于温如玉来说,这是一笔不菲的利润了。
即便平日里再沉着稳定,但温如玉这次也变得喜上眉梢起来。
“若是这般,那我就能把我爹娘安顿好了。”有了银钱,就有了底气。
温如玉在之前就已经有了打算。若是他能去府学读书,那就在府学那边租个院子,把爹娘都接过去。爹娘身体不好,他不放心将爹娘留在家里。
不过这次拿到二百多两,加上之前的一百多两。刨去开支,剩下的钱应该够他在府城买一座很小的院子了吧?
“师弟,如果没有你,我不可能有今天这样的日子。”想到爹娘前段时间病重,家中没钱看病不说,差点都要断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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