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打汤的时候,黄学宁和温如玉才姗姗来迟。江宥帧正端着碗要回桌旁,那二人的视线投向了她手里的碗,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却没有半分迟疑地走了过去。
自己来晚了可不怪她,反正不过是泛泛之交,保持面子情就成了。
“走吧!”温如玉看向光溜溜的桶底,饿一顿也不妨事,反正他已经习惯了。
“成!反正我书童已经送来了,咱们将就着吃点儿。”
黄学宁毫不在意,甚至窃喜,这里的清汤寡水他是真的吃腻了,想他堂堂大少爷,要不是为了温如玉的面子,这种猪食倒了他也不会看一眼。
“不必!我不饿!”温如玉摇头。
“那不成,我吃不完也是倒掉。”二人说着话,温如玉忽然转头朝着江宥帧笑了笑。
江宥帧一个激灵,怎么个事儿?你没吃到饭可不怨我啊!就这点儿总不能还得分给你吧?
朝着温如玉咧开一口小白牙,江宥帧便低头看向江家旺。
“快吃!我带了饼子,待会儿回去再拿饼子垫垫饥。”
江家旺顿时眉开眼笑,沮丧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他每天在食堂都吃不饱,回去饿得猛虎扑食。
“早上怎么来的?怎么没和我一起坐车?”江宥帧早上倒是忘了叫上江家旺了。
“曾祖说每天都要来私塾,一直蹭十六叔的车不好。之前也一直坐牛车,不妨事的。”
没想到江家旺这么懂事,让江宥帧有些怜爱了。
江宥帧忽然想到了高山父子俩,最近要开始春种了,因此他们被打发到了庄子上。高水生这小子会赶牛车,不如让他学着赶马车,也省得江富贵每天接送她。
“日后跟我一同上学便是,如若我有事,会提前跟你说。”
这边回了书舍的温如玉和黄学宁二人也在用饭,黄学宁狼吞虎咽,温如玉却心不在焉。
“你有没有觉得,那个江宥帧在听到我们二人的名字之后,忽然变得冷淡了?”
“啊?有吗?没有吧?咱们和她也不熟,人家对咱们疏离些不是很正常?”黄学宁将油腻腻的嘴脱离了大鸡腿,一脸的疑惑。
“不!我觉得她的态度前后有明显的变化。”温如玉向来心细如发,江宥帧态度的变化瞒不过他的眼睛。
“师兄,不过是个刚来的师弟,以前跟咱们也不认识,你太多心了吧?”
黄学宁不以为意,他师兄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多了些文人的矫情,而且那肠子是九曲十八弯,极为喜欢揣测别人的心思。
“或许是我想多了吧?”温如玉摇了摇头道。
江宥帧他们回到书舍的时候,许多同窗都已经回到座位上了。江宥帧看了一眼,发现这些同窗都很努力刻苦,吃晚饭也不休息,而是抓紧时间温习功课,根本没有任何打闹。
啧啧!不愧是火箭种子选手,瞧瞧!人家不但有天赋还努力。
转过头来,江宥帧朝着江家旺招了招手,“家旺,把你的书借我抄录一下注释。”
“师弟!可是要《论语》这一本?我今日刚好带了,我的可以借你。江家旺师弟也在学这一本,恐怕不方便。”
这时侧面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却纤细的手,江宥帧回头看去,不是温如玉是谁?
读书人的手确实好看,这手不弹钢琴可惜了。江宥帧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嗯!也不错!经过系统的改造,自己的手指也是又细又长,还很白。
咦?之前都没注意,原来自己的手也早已不是当初那双长满冻疮开裂的爪子了。
“多谢师兄好意,不过我和我侄儿住同村,我借阅很方便。他学得比我快,这一本就快读完了,我借他的便是。”江宥帧拒绝了,谁敢要您的啊?
温如玉笑了笑,手缩了回去。
“十六叔,不然你就用温师兄的吧!我、我的字不好看。”江家旺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并且翻开一页对准了江宥帧。
江宥帧连忙转头,一把抽过温如玉还没完全缩回去的书,“嘿嘿!那就多谢温师兄了,保证尽快还您。”
“你小子,这字儿怎么能丑成这样?你爹娘曾祖知道吗?”不是江宥帧矫情,而是那书上一团一团的墨迹,书面非常不干净,字也写得大大小小。
听江恒说,这小子五岁开始启蒙,都已经三年了,这字儿还能丑成这样,也是个奇才啊!
江家旺皱着苦瓜脸,“当然知道了,我不是一直在练字吗?每天回去都额外练两张大字呢!”
“我觉得两张可能不太够,或许需要多加几张。”江宥帧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便开始快速抄录。
江家旺连忙讨好地凑到江宥帧身边笑了笑,“十六叔,你回去别和我祖父说,他这几日可没查过我的课业。”
“那你今天回去多加一张大字,还得写好,明日一早拿给我看。”
江宥帧拍了拍这小子的肩头,科举下场一手好字是必要的。否则阅卷官对你的卷子第一印象不好,评级也不会高,甚至都过不了。
“啊?”江家旺很是沮丧,谁懂啊!被曾祖和夫子管着就很难受了,现在还要加个十六叔。
“你要是写得好,我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