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27。”
“到!”
张五郎跑到监工面前,点头哈腰。
“今天是大军获得宜州大胜的日子,国公下令犒赏大家伙,你带人到后营取些牛羊肉。”
“是大人,我马上去做。”张五郎乖巧地点点头。
宜州大胜?张五郎盘算着自己认知里的地图,他惊讶发现宜州不就是侬家军的地盘嘛,黑旗军竟然已经击败了侬智深!
太可怕了,自己如果再不离开,恐怕以后都很难走。
小队里的苦力们倒去很开心,今天居然有牛羊搜可以吃,这日子比自己当土匪还好呢!
“大人,我们是修路队八队9527,奉命来领取牛羊肉的。”张五郎对着后营主事说道。
主事在册子上勾勾画画,头也没有抬:“第八队一共有七十二人,上次逃跑处死了十人,还有六十二人。”
“回主事,前天我们有两个人不小心掉蛇坑被咬伤,送到医疗队治疗了。”张五郎提醒道。
主事有些意外地抬起头:“喔,还算诚恳,算了,多两人少两人无所谓,拿着条、子去后面领吧!”
“是,谢谢大人。”张五郎恭敬地行礼。
来到后营,这里已经挤满来领取肉的队伍,营地后面冲天的腥臊味,过没多久,一大车一大车的牛羊肉堆过来。
负责分发的主官大吼道:
“每个人按条、子领肉,领完之后条、子作废,谁敢多领把腿打废,开始领肉!”
众人立刻把条、子往里面怼:“我是二队的,一百斤猪肉十斤牛肉。”
“我是四队的,八十斤猪肉,八斤牛肉,老哥麻烦给点下水。”
张五郎也拿着条、子往里面排队,很快就领回了一百多斤羊肉和牛肉,因为到他刚刚好分为一头羊,便顺手将半块羊头丢给他。
回到营地,众人欢呼起来,支起大锅猛火炖煮。
“哎,可惜有肉没酒。”监工叹气道。
张五郎心中一动,笑道:“监工要是嘴馋了,可以去最近的镇子打二斤酒与众兄弟吃啊!”
他们铺路路过一个小镇,那里并不隶属黑旗军名义上管辖,不顾和他们接触那么久,镇子里的百姓更倾向黑旗军。
上个月,一群老百姓穿着纸甲,手持各色火铳和长矛自发打土豪分田地,轻松将城头上的旗帜改成了九星玄旗。
而驻扎防守黑旗军的官军却不敢多事,没有命令,只能继续龟缩在营寨里。
“有道理,只是就怕被纠察发现了。”监工很是为难道。
张五郎又笑道:“你们可以换一身衣服去,如果有纠察问起,你就说是出来给上面办事的,总能混过去。”
“哎,你说的也对,这样吧,我这还有五
两银元,你看能买多少,到时候也让你尝尝鲜。”监工挑挑眉头笑道。
“大人,我怎么能去呢,那里可不是后营,按照规定我不能出去这么远的地方,再说了,这里遍地饥民,万一我被逮给吃了怎么办?”张五郎严词拒绝。
监工笑嘻嘻将银元塞进他口袋里说道:“你这么说我就更放心了,拿上,快去快回,不然就来不及吃东西了,对了,带上这玩意防身。”
说着,监工将挑东西的木棒递过去给他,“要是回来没那么快,我就给你留肉。”
张五郎有些为难道:“大人,您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嘛。”
“那就辛苦你了。”
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张五郎离开营地很快就脱离众人的视线。
出去不到三里地,一行骑兵突然出现在他面前,锋利的长矛对准他。
“站住,干什么的?”
张五郎掏出一块条、子和银元:“奉我家监工的命令给他打酒,我不肯,差点给揍了,要不你们把我和钱一起送回去?”
苦力是不可能有钱的,有钱也没地方花,马上负责警戒的骑兵就猜到怎么回事。
“估计就是六队那个酒鬼吧?”
“都不知道第几次逮到他派人买酒了。”
“早晚向将军举了他。”
几个骑兵收起长矛:“滚吧!”
“好嘞。”
张五郎将条、子和银元塞进怀里继续赶路。
位于梁州最南部的镇子名为耽镇,和那些人口众多的州镇一样,耽镇外围扩展了很多民房,已经无法区分镇子内外的界限。
张五郎手持棍棒,并没有闲人会上来找他的麻烦,尽管耽镇已经分完田地,但是人口太多,只能按照户口算,多出来还是很多流—氓。
他们在街头巷尾成群,有能耐的都南下去寻找过路,留下大部分是懒汉,以及教徒。
“圣莲出世,青母泽被,顺天叨叨,万世可昌。”
教徒们在街道上巡游布道,也没有人去阻拦,张五郎对这个更没有兴趣了,直接找到车马行。
“掌柜的,有没有去京都的车队?”
“有,明天早上就出发,只需要六钱银子。”掌柜热情招呼。
“怎么涨这么多!”以前他去可不是这个价格。
“哪里就涨价了?”掌柜皱着眉头,“一直以来都是这个价格好嘛,在乱世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