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大王急报,水口大营告破,高仙芝大军已经逼近汀东镇!”
就在崔钲和谢广科筹备着新军北上的计划时,三万大军把守的水口大营居然被高仙芝攻陷。这下崔家高层都怔在了当场。
水口大营是汀州的北边门户,位于汀水的中段,还是汀州另一条河流的交汇处,建造有一座坚固的跨河石桥。
经过半年的经营,水口大营已经被建造成厚实的防御营地,就差把城墙也建起来了。
为了安全,谢广科还派了三万兵马驻防,负责镇守的是崔家家将崔琳,能力或许不够,但是忠心绝对有余。
“不可能,上次高仙芝以八万兵马都没有拿下来,现在他当面只有两万人,怎么可能攻破水口大营!”谢广科有些气急败坏地叫道。
信使苦涩着脸,依然坚定回答:“军师,小的亲眼看到高仙芝的战旗冲入大营,将军命令我回来传信做好防御准备,便率着亲卫冲入敌阵去抢营了。”
“后来呢?”崔钲也急切地问道,“崔琳人去了哪里,让他来见我!”
“大王,将军恐怕已经战死沙场,小的离开大营再回头看时,崔将军的战旗已经消失不见。”信使无奈道。
“混账,崔琳误我啊!”崔钲怒声大骂,“来人,将崔琳一家老小全部下狱!”
谢广科皱皱眉头,却没有阻止崔钲的行为,因
为这一切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命令真武军和羽扬军转入汀东镇,严防死守!”谢广科逐步下着命令,“再派人去前面搞清楚,高仙芝到底如何攻破的水口大营!”
“是!”信使离开,旁边的官吏也开始将他的命令实施下去。
次日中午,太阳正头,水口大营的残兵总算赶回汀州,一回来就有崔琳的亲卫要求面见崔钲。
“他还有脸见本王?拖下去,和崔琳一家全部斩了!”崔钲怒不可遏。
谢广科却伸出手拦住要离开的下人,“不,还是见一面,我们不知道前线战况如何,便不能制定相应策略。”
崔钲看了一眼谢广科,双颊鼓鼓囊囊的,最后才叹口气,“那就让他们进来。”
大堂下,七个披着破甲烂衫的亲卫抬着担架小心地走进来,担架上盖着白布,上面已经被鲜血染红不少。
“拜见大王!”
见崔钲出来,几个人连忙跪下。
崔钲拧着眉头,不满道:“崔琳呢?”
一个亲卫指着白布下的尸体,“回大王,这就是我们将军。”
谢广科长叹一口气,缓步来到担架旁将白布掀开。
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出现在大堂中,饶是谢广科见多识广,也没有见过这么惨烈的尸体,完全拉开白布便看到他身上都没有几块好肉,双手至死都作握拳状。
“大王恕罪,我家将军深知丢失大
营罪责,不敢苟活,领着我们三次冲入高仙芝的骑兵阵中砍杀,将军身中七十二处刀矛伤,箭头都挖出半斤。”亲卫一边说一边掉着豆大的泪珠,“我们兄弟一百三十六人,就剩我们几个抢回将军尸体回来。”
又一个亲卫哭道:“求大王饶恕将军家人吧!”
崔钲嘴皮子抖了两下,转过身摆摆手,“且听军师的安排。”说完便离开了大堂。
谢广科将白布遮盖回去,问道:“水口大营怎么丢的?”
“是黑旗军水师!”一个亲卫朗声道。
在他们几个亲卫互相补充下,谢广科总算知道怎么回事了,就是水师!
击败崔班后,黑旗军水师没有离开而是顺着天元湖进入琴江,然后沿着汀水进发,直接抵达了水口大营。
水口的高仙芝军已经准备妥当,两万人推着火炮,后面跟着几千骑兵摆出阵型。
不过率先进攻的不是高仙芝而是黑旗军的水师,战舰在汀水一字排开,数不清有多少门火炮对着他们大营狂轰滥炸。
以至于很多人都抬不起头来,前沿所有的防御被轰成碎片,负责防御的士兵只得后退到对岸。
这还不算,在他们准备用火炮还击水中舰艇的时候,对面突然射来不知名的炮弹,这种炮弹会引起非常剧烈的爆炸。
在营地中的崔家军被直接炸飞,精锐几乎在壕沟和羊马墙后面被
活埋,等崔琳反应过来时,高仙芝的骑兵已经冲入大营。
为了夺回营地,崔琳带着剩余的士兵杀回大营,几番冲击下,眼看就要把高仙芝的骑兵打回去,后面的军队却被黑旗军的水师再次轰击。
断了后续,崔琳独木难支,终于在第三次冲击时陷入阵中,被高仙芝的骑兵斩杀。
主将战死,后面的人再也没有心思继续作战,水口大营这才宣告失守。
“回去吧,崔琳不是有个儿子吗?带着他的儿子去沙州。”
“谢军师大人仁慈!”
几个亲卫擦着脸,抬着崔琳的尸体离开了大堂,没有发现,崔琳尸体原本紧紧握着拳头在这一刻松开。
水口大营既失,谢广科也没办法继续安坐城中,和崔钲说了一声后,便带着人向汀东镇去,那里现在是唯一能阻隔高仙芝大军的重镇了。
汀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