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令全军，以长蛇阵向黑雁矶前进！”
张梁排布出来的长蛇阵，以火力最凶猛的楼船和福船为头尾，艨艟舰为中部，分两艘错开并列，充分发挥出艨艟舰的火力。
不过不是排完阵型就可以作战，还得看对手怎么进行，再进行调整。
张梁的水师抵达黑雁矶不远的地方，崔班的水师已经离开了漏斗状的湖边，不过也没有完全排好阵型，仍然混乱一片。
这是一个趁乱取胜的机会！
“列阵向敌舰靠近，进入射程火力全开！”
“是，将军！”
旗舰上，旗手用力挥舞着旗帜，作为现代人徐峰自然也把旗语编入了舰队中，应该说，他把能用上的都给用上了，除了实在技术限制没办法的玩意。
然而霹雳营很多人都是从步卒转为水师的，哪怕训练的时间很长，战时还是有人手忙脚乱，原本整齐的队伍居然有些散乱。
张梁看在眼里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寄希望于每个船长能够负起责任来。
张勇就是其中一个，他自认为已经很负责，但是为了策应同一个小旗的战友，就必须跟上脚步。
“动作快点，耽误了战机我们都吃罪不起！”
他的一个手下叫嚷道：“队长，他们用帆我们用桨，哪里浪得过他们？”
“这不是借口，咱们的任务是不能让对方艨艟靠近过来。”张勇大声吼着，在他的拼命催促下，几艘云舟只得加速向有些脱离队形的艨艟舰靠去。
不过总得来说，霹雳营的队形还是
太过分散，张梁想排出的阵型还是差点意思。
黑旗军水师逐渐逼近，多少有些手忙脚乱的样子，对崔班来说却是非常急迫的。
“将军，对方已经距离我们不足六里地，只有三队和六队现在成形，其他小队还在找人。”谢琮大声说道。
崔班面色眉头紧蹙，“太慢了，我们不该选这个小湖，让黄锦和赵晓龙顶上去，打光也得给大军重振阵型的时间。”
“是！”
信使乘坐小船分头出发传达命令，接到命令的三队和六队舰队指挥没办法，只得领着麾下舰船向黑旗军进发。
“敌军来了，准备火炮！”张勇所在小旗的小旗官大吼道。
崔家的水师也不是傻子，当然是奔着对方的破绽去，谁会去硬碰硬敌人最强的部分。
很不巧，张勇所在小旗因为前后不够衔接，被当成最薄弱的地方。
只有两艘艨艟舰前进，对面直接来了一艘三层高的楼船还有五艘艨艟舰，后面跟着十几艘云舟，气势汹汹直奔他们而来。
眼看已经来不及和队友排阵，张勇所在的小旗立刻将速射炮从射击口推出来，黑洞洞的炮口对着高大的楼船，几乎不用瞄准。
不过楼船之所以叫楼船，它们也装备了许多远程器械，十三台攻城弩对着两艘相对渺小的艨艟舰。
“放！”
几乎是同一时间，六门速射炮齐齐开火，而对方的攻城弩和投石机也同时发射。
速射炮打得是六两的弹丸，洞穿力不如重达三斤的同类火炮，但
是面对木制战船已经是绰绰有余。
六门火炮命中了四门，直接在楼船的船体打穿面盆大的裂口，所在甲板的船员刮着蹭着无不哀嚎倒地。
一发弹丸甚至从甲板下一层打到上甲板二层，中间也不知道打断多少人的骨头，最后嵌在存放淡水的水桶里才停下来。
没有命中的两发炮弹也没有白白浪费，由于他们过来太密集，也依然击中了后面两艘艨艟舰，远远可见飞溅的木屑。
张勇见着没来得及高兴，横扫而来的攻城弩弩矢带着破空声从他们头顶飞过，好几发打穿了己方的艨艟舰船体。
不过没有火炮的威力，只是在上面开个口子。
反而对方的投石机抛来的碎石更有威胁性，不少人来不及躲避被砸得头破血流。
躲在甲板炮口的炮手没有被影响，而是在发射完后立刻用锤子将炮闩砸下来，换上新的子炮，重新将炮闩砸回去。
“放！”
其实不用人指挥，戳进导火索的炮手就已经点燃了它。
一秒的延迟后，两艘艨艟舰再次开火，经过调整，六发炮弹全部命中楼船，甲板上一层的建筑更是被打得支离破碎，两台攻城弩也被一锅给端了。
站在上层的水师标统黄锦神色严肃，他见过火炮，不管是侬智深军的还是高仙芝军的，乃至己方制作的火炮他也见过。
但是这么快发射第二发的火炮，他还是第一次见。
这么快的速率，这么近的距离，可以预见再这么对射，简直是把自己架火上
烤，迟早得玩完！
“鼓满帆，贴上去！”
幸存的崔家水手立刻去扬帆，楼船提起速度，加紧向他们冲来。
船下的张勇见状也不敢耽误，连忙让其中一艘云舟上来。
“把火点上，给他们一个惊喜！”
云舟不大，但是速度很快，如果临时充当火船是没问题的，这也是张梁给的战法，在面对不够灵活的大船，让云舟变火船，烧了它，这绝对是稳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