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高扈被抓的消息狠狠打了所有雄州大户一巴掌,老百姓不敢告状?做梦!
他们几乎都能预知后面会发生什么事了,如山如海的罪状将变成宝剑刺向所有大户的心脏。
“笃笃笃”
“二老爷,该用餐了。”
高家下人抬着今天的烧鸡和大米,却发现怎么敲门都不见高力开门。
几个下人对视一眼,小心地推了推门发现已经被上锁了,没有办法,他们可不想饶了高力的睡兴,不然容易被当撒气筒。
以前还有抵押在这里的奴隶给高力玩,现在直面愤怒的可是他们。
“怎么回事,老爷还不开门吗?”突然一把带着怒意的女人在庭院响起。
“二夫人。”几个下人连忙行礼。
二夫人看了一眼下人拿着的午餐,气就不打一处来。
“昨儿出去耍了一圈又绑回哪个狐狸精夜夜笙歌啊!”二夫人狠狠一踹大门,“我说你怎么把人都放走了,原来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啊!”
又踢了两次门,二夫人只觉得脚底板生疼,便冲下人骂道:“没眼力见的东西,还不把门踹开,老爷死在床上你们就开心了吧?”
二夫人来自同样是五品世家陈氏,对上他们高家一点也没有底下的意思。
有了陈氏的命令,下人们壮了几分胆气,对视一眼突然一起用力向大门撞去。
“砰”
大门应声而开,两
条横栓飞出去很远,而屋子里静悄悄的,围堵放了卷帘的大床正“嘎嘎嘎”响个不停。
“高力,你个不知羞耻的东西,白日宣吟的事你也做得出来,给我……”陈氏一边骂一边走过去,看到桌角倚着的茶棍,拎起来就要冲进去打人。
谁料刚刚打开帘子,却见自己的丈夫满脸苍白一头大汗,身上穿着厚实的衣服,好像能给自己保护一样。
“你,夫君,你这是怎么了?”陈氏见丈夫一副惊恐过度的模样,不由来心软。
“黑旗军杀过来了。”高力哆嗦着嘴皮子,一脸茫然。
“哪来的黑旗军杀你?”陈氏叹口气,扶着丈夫想起来却发现怎么也拉不动便坐在了他身边。
“快了,等那些贱民把罪证递上去,我就该人头落地,妻啊,这些年我亏待不少你,走吧,父亲和兄长已经提前北逃,我就是他们留下来背锅的那个。”高力望着妻子的脸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陈氏捧着丈夫的脸,笑了笑,“说什么呢,你不是已经把人都送回去了嘛,还赔了这么多银子,他们不念旧情也该念我们给他们活命的恩典。”
十几年前雄州干旱,不少田亩歉收,许多人不得不卖妻鬻子,高力也不知道哪来的好心,居然免了一年租子,让不少人活到新春。
当然了,高力也趁机低价买了很多农田,资产翻倍。
高力
好像镇定下来不少,想到自己也算做了一些好事,突然就有了胆气。
只是,他也就维持了一会儿,马上又抱着双臂蜷缩在床脚。
“这也不够啊,连大功臣高扈他们都要拿下,我这种小恩小义管什么用?”
陈氏无奈地抚着丈夫的脑袋,说道:“你不干人事,我可没有闲着,为妻还担心你做多坏事会祸害到高阳后代,这可咋办!”
高阳是他们的独子,生了三个女儿才生下的儿子他们可是非常宝贝的。
之所以高力那年会免租。也是因为自己的儿子出生,兴奋之下直接免租。
陈氏淡淡说道:“阳儿出生的时候,先生说过,他是大灾之年出世,注定命运多舛,所以我多极力阻止你造孽。”
高力抬起头,问道:“那你进来是做什么?”
“我怕你害了哪家姑娘,到时候人家羞愤自杀,这不是给阳儿造得孽吗?”陈氏笑道。
“哎……”高力想到自己的儿子,年纪轻轻到关中求学,听说学业不错,很可能一出来就会被推荐到地方任镇守。
心下松了不少,马上也想明白了,死就死吧,反正儿子有出息,他一脉不算断。
“你也赶紧走吧,听说黑旗军抓人都是一窝一窝抓的,我走了活该,你走了阳儿就真没了依靠。”高力说道。
陈氏也有些担心,便点点头,“你也别在这自己吓自己了,振
作点,公爹和大伯都不在呢!”
说起他们两个,高力愤愤不平,“这两人还配叫长辈?高扈被抓这么重要的事都不说,害得我一天都在提心吊胆。”
“好了,吃点东西,黑旗军就算要砍你,也不差这顿饭。”
“老爷。”门外踉踉跄跄跑进来一个下人,“老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黑旗军来了。”
“噫——”
高力白眼一翻差点晕过去,以至于他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架着来到兵马府衙门。
“高力,雄州高家庄人氏。”一个年轻人看着手里几份罪状,轻轻念道,“四十有七,读书不成学武不就,靠着几亩田过活……”
声音缓缓传入高力的耳朵里,不过他的注意力却在其他地方,整个兵马府像个判刑的衙门一样,分了几十处审判的点。
接受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