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战告捷,李兆嬴没有任何得意,六十比二这样的战绩对他们来说是很常见的,怎么歼灭这么多数量的骑兵才是问题所在。
“这徐峰到底给了崔琰什么东西,让他把掏家底的东西都拿出来了。”身边的标统笑道。
“不奇怪,徐峰哪怕不归顺,崔琰也会进兵博州,因为他们的对手是我们。”李兆嬴淡淡说道。
“将军所言甚是,徐贼竟然果断投降崔琰,实在令人意外。”
之前徐峰和崔宋交战搏杀的事他们也知道,没想到,在他们到来后,居然很利索地改弦换张。
“所以我侄儿对他非常忌惮。”李兆嬴说道,“而且有可能徐峰在算计崔家,等与我们打得两败俱伤的时候再出来收拾残局。”
“收拾残局?”那个标统低头思索道,“就凭徐峰麾下?”
李兆嬴想到什么,突然握住缰绳,“不对,徐峰这厮怕不是在驱狼吞虎,根本没有投降徐峰!”
“啊,那邓大棒—子上来就与我们拼杀?”
若徐峰没有投降崔琰,邓勇烈干嘛为了徐峰他们这么卖力地和自己交战?
难道双方此时不应该先把徐峰摁死吗?
“很有可能,派人去和邓勇烈说话,我要和他当面对质。”李兆嬴说道。
“是!”
一个官兵骑兵打着白旗缓缓渡过溪流,正向邓勇烈这边过来。
正生着闷气的邓勇烈听到有官兵过来,握着大棒迎上去
。
“邓大棒—子,我家将军说了,让你……”话都没有说完,一根无限放大的铁棒贴着他的脸砸去。
“砰”
血肉横飞,满头盔的血肉脑浆飞了出来。
“会不会说话,没有礼貌都踏马滾去让阎王爷教你去。”邓勇烈骂骂咧咧地收起铁棒,他最厌恶邓大棒—子这个外号。
远处观察,正准备过来的李兆嬴气息一顿,邓勇烈这狗反贼,安敢如此放肆?!
“谁替我取下这反贼狗头!”
“末将愿往!”他们李家悍将什么时候受过这委屈?当下激涌请战。
李兆嬴也不挑了,直接一挥手,“进攻!”
官军这边一动,邓勇烈也不敢轻视,从刚刚的战斗可以知道,小股缠斗根本不是官兵的对手,所以最好的方法就集中主力以多打少。
数千义军骑兵分成几股,以大伞网状向官军扑上去。
面对义军骑兵集群冲击,官军骑兵再次化整为零,寻找他们薄弱的地方杀了进去。
义军骑兵虽然多,阵型却错漏百出,在骑兵标统的带领,官军小股直接穿插到义军骑兵的侧方。
整个战场瞬间红的黄的混成一片,好似一缸刚刚调好颜色的染料,然而喷洒的鲜血、垂死的哀嚎却告诉他们,这是惨烈的绞肉机。
双方没有再次试探,上来就是混战。
一个对一个,李兆嬴不敢说麾下羽翎军能打赢他们,但是列阵接战,羽翎军骑兵
能打败三倍的义军!
“杀,给我缠住他们!”
邓勇烈不住地挥动狼牙铁棒,上面挂的碎肉和血沫,还有不知道从哪个倒霉蛋身上刮下来的甲片。
血淋淋的一张脸看不出人样,不过他吼再大声也没意义,全军出击之后,只能依靠基层军官的指挥,上面再没能力将命令传达下去。
战斗初期,邓勇烈以多打少,集中兵力去吃官兵骑兵队是很有成效的。
然而几次对冲和接战后,邓勇烈发现身边的士卒越打越少,战场上多出了许多无主的战马。
察觉到不妙,邓勇烈拉住缰绳向出发地回去,随着战旗高高举起,附近的义军骑兵向他靠拢,而外围的官军则围绕他们转圈和猎杀。
这次邓勇烈率领三千骑兵先行抵达战场,其中五百是核心,剩下两千五都是各种途径加入崔家的骑兵。
刚刚的拼杀,邓勇烈发现麾下骑兵居然战没了一半。
不排除见势不妙逃离战场的义军骑兵,但是遍地的尸首可以看出,他们刚刚是真的全力战斗了,而官兵损失恐怕还不到一百骑!
“不行,这样下去我们非被折腾死,看见他们将旗没有,追他!”
邓勇烈缓过气来,大吼一声:“杀李氏!”
“杀李氏!”众骑兵大呼,全部一窝蜂向李兆嬴的方向冲过去。
“保护将军!”他们的声音太嘹亮了,谁也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官兵小队立
刻往中间涌来。
李兆嬴大惊,“都散开,他故意骗你们的!”
是的,官兵分散,邓勇烈根本抓不住机会,现在直扎他们的心脏,官兵们自然不敢托大。
“轰”
大量骑兵共同奔跑,大地震颤起来,田地都为之色变,随后两股骑兵狠狠撞在一起,血肉横飞。
眼看官军骑兵和义军骑兵几乎打到一换一的比例,李兆嬴眼角瞪得几乎裂开,他不能接受自己的部下因为自己导致惨痛的损失。
原本他们可以获得更大的战果!
“撤,撤退!”
代表着将旗一后退,在场的官兵马上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立刻招呼着自己的同袍脱离战斗,不惜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