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登基大晋皇帝以来,还从来没有亲自去过任何一位国公贵族的府邸,这可是绝对的头一遭了。
此刻,曹和锐与涂绪武二人慌忙的赶到了正门口,跪下之后,就看见龙辇从远处缓缓而来。
“臣等恭迎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二人跪在地上,齐声高呼道。
“平身吧。”
龙辇上的秦昊只是抬眼扫了一下这两个老东西,心里就不免的有些厌烦。
当初护佑大晋国土的曹国公和卫国公,那是他们二人的祖辈,如今三代下来,这两人哪里有一点镇国公的气势?
“谢陛下。”
曹和锐起身之后,恭恭敬敬的道:“臣不知陛下今日竟然大驾光临臣的鄙府,没有提前迎接,实在是罪该万死,恳请陛下恕罪。”
“不必如此多礼,朕这些年患病在宫,不能时常到诸位国公的府邸走动,说起来,反倒是朕的不是。”
秦昊哈哈一笑,一句话,却吓得两位国公脸色尽白。
要换做以往,他们还真未必把这个傻子皇帝当回事,可是今时不同于往日了,秦昊那雷厉风行的手腕,哪里还有以往那傻子皇帝的气象?
“曹国公啊,朕记得,你之前不是在北疆一带镇守吗?
”
秦昊进了曹国府正厅之后,端坐在首位上,向地下站着的曹和锐问道。
“陛下所言不假。”
曹和锐拱手说道:“臣与卫国公在北疆驻守已经有二年多了,只是今年开春,突厥攻势渐缓,北疆军民得此空隙,正是种田养兵的时候。”
“既无战事,我等也苟且借此时间,回京城暂歇片刻,不久之后就会回归北疆。”一旁的卫国公涂绪武也拱手说道。
“噢,这么说,北疆现在是不打仗了?”
秦昊懒得跟这些老东西说文绉绉的话,直截了当的问道。
“也可以这么说。”
曹和锐应道:“北疆近一个月以来几乎不曾有过战事,突厥接连数年鏖战,内部早已亏空,也需生产。”
“你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朕。”
秦昊面上现出一丝冷笑,问道:“曹国公,朕这几年不理朝政,边境战事,你们都是向萧丞相进告的吧?”
“正是,萧丞相这些年一直在代陛下您管理朝纲群臣,边境战况也由他统管。”
曹和锐不等一旁的涂绪武开口,连忙抢先说道。
“哦?那么,朕现在康复了,倒也想了解了解,北疆这些年的战事究竟如何啊?”
秦昊一只手端着茶
盏,慢条斯理的道:“这几年打了多少胜仗败仗,军民死伤几何,杀敌几何,土地失复几何,尽数说给朕听。”
“这……”
秦昊只是短短的几句话,就令地上的曹和锐和涂绪武顿时觉得浑身汗出如浆,心里隆隆的如同擂鼓一般!
他们就算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敢当着秦昊的面把北疆这么多的败仗说出口啊!
“圣上有令,你们两位国公,怎么不开口呢?”
秦昊身后的宝喜手里捧着龙圭,冷冷的问道。
“臣等不敢!”
曹和锐汗颜道:“臣只是担心,陛下听了之后定然会龙颜大怒,甚至是牵扯到无辜之人啊!”
“笑话!”
秦昊笑了一声,道:“朕还从未错怪过任何一个臣子,有功的赏,有过的罚,法理清晰,你尽管说便是,朕不会迁怒无辜之人。”
实际上,曹和锐就算不说,秦昊心里也是有数的,北疆这些年打的胜仗那是屈指可数。
眼看着躲是躲不过了,曹和锐只能硬着头皮,把这些年的大小交战,悉数报给秦昊听。
“……经此三年之战,大晋统共获胜六场,败于突厥有近三十余场大战,军民死伤逾百万人,边境目前并无城池失陷。”
说完之后,曹和锐和涂绪武已经是吓得浑身发抖,直接跪在了地上。
三年只打了六场胜仗,剩下的时间几乎都被人家突厥堵在城里头打,这种事情说出来,可绝不光鲜。
秦昊的脸色一片森森,听了之后,许久没有开口。
整个正厅里落针可闻,曹和锐两人跪在地上,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北疆有近二百万大军,精锐辎重无数,后方补给充足,你们却打了这样的败仗。”
秦昊冷冷的道:“这里,究竟是谁的过失?”
“臣等该死!”
二人被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曹和锐此刻心里也满是苦水,他能怎么办?总不能当着圣上的面,把丞相给供出来吧?
那样的话,无异于就等于是他们二人必须得倒向秦昊这一边了。
看着二人被吓得惊惶失色的模样,秦昊心里估摸着火候也差不多了。
今天他过来,本就是为了探一探两人的虚实,看看他们究竟有没有干亏心事。
结果是十分明朗的,这两人的状态一看就是大有问题,恐怕冯英说的是一个字也不差。
以秦昊自己的脾气,他根本不会跟这两个狗东西废话,直接下令拖出去砍了就得了。
但,那样的话,非但不能改变大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