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姓张,名叫张绍。
家里祖辈都是开酒楼的。
他看了眼那年轻人的背影,笑着道:“你懂个屁!”
“……”
小伙计不敢反驳,只是微微有些不服气。
张绍看他那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要不看你是我外甥,老子才懒得跟你说这些!你以为,他只是为了谈生意才来的?”
“难道不是吗?”
“要么说你蠢呢?”
张绍没好气道:“那些菜谱我早就找人看过了,就连京城的秦楼,都做不出来!一旦推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
小伙计张了张嘴,惊呼道:“我懂了!”
“你懂个屁!”
张绍照他脑袋上抽了一下,道:“他主动上门来谈合作,这就是示好的意思。”
“示好?”
“他应该很缺钱,而且没啥大背景。”
张绍一语中的,接着道:“所以,咱们怕他找别人合作。他同样也怕咱们下黑手,这才主动上门。”
“可说来说去,咱们还不是让步了?”
伙计觉得这话跟没说一样。
“你啊!”
掌柜白了眼他,都懒得抽了:“他想挣钱,那就得依靠咱们!看吧,我会让他主动来求的!”
……
驴车很慢,比走路快不了多少。
由于早上刚下过雨,路就更难走了,直到天黑才进村。
林安告别了牛大叔,不紧不慢的往前家里走着,心里还在盘算着供货的生意,该如何定价
。
太便宜了没利润。
可那些太过惊骇的发明,他又不敢过早拿出来。
“呀!”
一声凄厉的惊呼,打断了他的思绪。
小娘?
林安脸色一变,匆忙朝家里跑去。
进门就见狗三儿还有两个陌生男人,已经被绑成了粽子仍在地上。
周围刘木匠和几个白天干活儿的乡亲都在。
手里拿着棍棒。
“安哥儿,你猜的果然没错,这孙子真的来报复了!”
刘木匠举着火把,脸色有些扭曲。
狗三儿见林安回来,不仅没怕,反而剧烈挣扎起来。
“你娘的林安,算你狠!”
他撑着坐起来,啐道:“不过你能防得住老子一次,却防不住老子第二次!你等着,老子迟早弄了你,再干了这俩小婊x!”
“你还想有第二次?”
林安淡漠的看了眼他。
又走到顾大娘、顾小娘身边,温柔道:“怎么样?没被他们伤到吧?”
“没有,多亏了相公早有准备。”
顾大娘还算镇定,道:“要不是您叮嘱我们要小心,还有刘大叔他们在,我和小娘恐怕真就……”
说着说着,她有些委屈的哭了。
怎能不后怕呢?
若不是相公机警,她险些被狗三儿几个人糟蹋了。
若真是那样,她不如死了的好。
顾小娘更是直接扑进林安怀里,梨花带雨的哽咽道:“相公,他……他扑过来就要抓我的手,我害怕。”
“没事儿,都过去了
。乖,有相公在。”
林安小声安抚了几句,这才稳住了情绪。
接着,他夺过村民手里的棍子,朝狗三儿一步步走去。
“你要干什么?”
狗三儿眉头跳了几下,强装镇定道:“林安,打人是犯法的!你……你是秀才,传出去脸就没了!”
读书人不会动手,那样有失体面。
甚至还会影响前途,被人扣上一个跋扈的帽子。
可林安却是个例外。
他抡圆了胳膊,棍子带着风声,猛地朝狗三儿头上砸去。
狗三儿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就蹲在了地上。
“林安!你敢……你敢打人,老子去县城告你!”
“告我?”
林安狞笑着:“以为老子不懂法是吧?”
“私闯民宅,强抢民女是什么罪?”
“入室偷窃,蓄意伤人又是什么罪?”
狗三儿愣了。
又下意识慌了,大喊道:“老子没有杀人,没有偷东西!你……你放屁!老子就是走错路了。”
“呵呵,你信吗?”
林安扭头看了眼刘木匠。
后者呆滞了少许,木然的摇摇头。
“你们呢?”
林安又看向村民,大家纷纷摇头。
“听到没?大家都不信!所以……你觉得上了公堂,县太爷会听你的,还是会听大家的?”
一个臭名远洋的流氓,为非作歹多年。
他的话有人会信吗?
林安冷笑一声,抄起棍子照着狗三儿砸去。
嘭!
嘭!
嘭!
嘭!
嘭
……
“嗷!”
凄厉的喊叫声响彻上河沟,不少村民都吓得出来查看情况。
林安却没有停手。
照着狗三儿的两条腿继续猛砸。
咯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