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蕊看到秦远这般醉心于制糖,心里倒是舒服些,无论秦远嘴上说怎么不在乎,她总是担心因为仕途的事让秦远难过。
次日,秦远递了请帖到崔家,很快便得到了崔怀鸣的回应,说他在家中等着秦远。
秦远略备了些礼便来到崔家。
他到时,见崔家门前还停了一辆马车,显然还有另外的访客。
门人见秦远下马,上前行礼道:“请问公子贵姓?”
秦远回道:“我姓秦,和你们家家主约好的。”
门人早得了吩咐,喜道:“秦公子,家主吩咐了,您若是来了,可以直接进去,秦公子请。”
秦远看了一眼旁边的马车,道:“贵府上还有客人?”
门人笑道:“是崔二公子和孔大公子。”
秦远没在意,抬脚迈进了崔家。
筑成伯崔家和兴建伯崔家原本是一家,后来两家分家,将祖宅一分为二。
兴建伯因为受鲁王牵连,所以分到的那一半祖宅一直保持原样,而筑成伯府则不然,在原来祖宅的基础上又扩建了不少。
一边是兴盛之家,一边是没落之户,给人的感觉天差地别。
秦远跟着引路的奴仆一路走到正厅,只见崔怀鸣正
和两个年轻公子坐在厅内喝茶。
其中一个年轻公子一见秦远大喜,急忙起身行礼道:“秦兄,真是巧了。”
秦远一看,心想原来门人说的崔二公子是指崔云啊。
再看向另外一位公子,孔大公子,秦远也认得,就是在殿试上被他压了一头的探花孔贤。
孔贤能被选为探花,除了学识外,外貌自然也是极佳的。
崔怀鸣见到秦远,起身出来迎道:“秦驸马,怠慢之处请海涵。”
秦远先向崔怀鸣拱手作礼,然后对崔云拱手道:“崔兄,令尊的病如今可是大好了?”
崔云笑道:“已经全好了,多亏了秦兄那两根人参和太子殿下。”
自太子搜查了内府,将拖欠崔家的俸禄福利发了下来,崔怀舒大喜,病就好了大半。
崔怀鸣邀秦远入座,又让下人沏了茶端上来,笑道:“秦公子,你们公主府不缺好茶,今日我就不用你送我的那些好茶招待你了,老实说,那些茶叶我珍贵着呢,不舍得喝。”
秦远笑道:“崔世伯若是喜欢,我常送些来就是了。”
崔怀鸣摆摆手道:“那可不成,那是连朝廷宰辅都喝不到多少的茶,我如何敢这般奢侈
,能偶尔喝上一壶,足慰平生。”
秦远笑道:“崔世伯言重了。”
说话间,秦远用余光打量了一下孔贤,见他神情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在想什么别的事情。
察觉到秦远的视线,孔贤眼眸低垂,似乎极不愿意和秦远的视线对上。
秦远和崔怀鸣寒暄了几句,便觉察到了现场氛围不大对。
他望向崔云,想从崔云那里得到些提示,但是崔云只有苦笑摇头,不好多说。
又过了一会,孔贤终于开口了,道:“崔世伯,能不能让孔某见一见小姐,当面……”
他话没说完便被崔怀鸣打断了,道:“小女闺中未嫁,怎么好见外男?孔世侄见谅。”
孔贤听了这话,神情甚是沮丧,低头默默无语。
秦远一听,心想难道是什么八卦,自己倒是没听说过这位探花郎和崔小姐有什么绯闻啊。
那孔贤被崔怀鸣拒绝之后,略坐了一会,起身拱手道:“既如此,孔某告辞,今日多有叨扰。”
崔怀鸣神情淡淡的,抬手道:“今日慢待了孔公子,请见谅。”
很明显谢客的意思。
孔贤脸上又是一阵失落,扫了一眼秦远,转身向外走。
崔云忙
起身向崔怀鸣辞行,临走又向秦远拱了拱手。
二人刚要出大厅,就见崔小姐领着两个侍女朝这边走了过来。
孔贤一见崔小姐,登时变了神情,急道:“崔小姐!”
崔怀鸣也站起了身,脸上神情有些复杂。
秦远看着这一幕,心里着实好奇。
崔小姐走到距离孔贤七八步的距离,屈膝行礼道:“孔公子。”
孔贤慌忙还礼,道:“崔小姐,孔某今日来府上提亲是有些冒昧……只是我的父兄家人皆在山东府,帝都并无长辈。原本想委托媒婆,又怕媒婆误事,不能表明孔某之心,故亲自前来。”
孔贤滔滔不绝道:“孔某知道此举于礼数不合,但是孔某对崔小姐的这片心,是货真价实的。请崔小姐明鉴。”
秦远在旁边听完都愣住了,乖乖,这位探花郎可真够超前的。
这番话若是在现代说,倒是让人感动,但是在这个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简直惊世骇俗。
崔怀鸣听了这话,脸色阴沉,道:“孔世侄,你既然知道此举不妥,这些话便不该说。你这般做,若是传出去,岂不毁了阿芜的名声?哼,看在你父亲的面上,我今
日不和你计较,你去吧,我崔家今后不欢迎你。”
孔贤脸色难看地回头看了一眼崔怀鸣,然后上前两步,着急地对崔小姐道:“崔小姐,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