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秦远正和卫乐贤商议修缮云霞观的具体事宜,涵儿过来道:“老爷,扬县令来拜访您。”
秦远闻言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走,咱们去会一会这位扬县令。”
二人来到前厅,扬县令正惴惴不安地抿着茶,看到秦远出来赶紧起身行礼,道:“下官拜见驸马。”
秦远摆摆手,随意道:“扬县令不必多礼,坐。”
涵儿又给二人上了新茶,秦远端起茶碗,笑道:“扬县令尝一尝这茶怎么样。”
扬县令用茶盖拨了几下,喝了一口,赞道:“好茶!清香沁人心脾,回味无穷。”
秦远笑道:“若是扬县令喜欢,我让人送些到府上。”
扬县令连声称谢,道:“多谢驸马。”
两人喝完一杯茶,秦远见扬县令坐立不安欲言又止,便主动开口道:“想来今天扬县令来找我,不是为了喝茶吧?”
扬县令放下茶碗站起身来,尴尬笑道:“果然瞒不了驸马爷。”
秦远笑道:“是为杨家?”
扬县令上前一步,道:“是为了驸马您啊。”
秦远眉梢一挑,哦了一声,道:“说来听听。”
扬县令做出一副苦口婆心
的模样,道:“秦驸马,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您早晚要回帝都的。杨家在临安县有七八代人了,可谓树大根深。您在这里时还能镇得住他们,您若是一走,那……”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显然是在提醒也是在威胁秦远,只要他回帝都,留下的卫乐贤可对付不了杨家。
秦远不解道:“扬县令……如果本驸马没记错的话,你来临安县也有五六年了吧?”
提起这个扬县令有些沮丧,如果再过两年他还没有升迁的话,那么这辈子大概县令就做到头了。
“今年是第六个年头。”
秦远训斥道:“那你是朝廷的官还是他杨家的官?”
扬县令赶紧回道:“下官当然是朝廷的官!”
说完他又苦着脸道:“秦驸马有所不知,我们这些朝廷官员到了地方都是两眼一抹黑,府衙办事的小吏都是和杨家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没了杨家支持,我们连税都收不上来。”
说到这里扬县令真情实感了起来,道:“您想啊,我们收不上来税,朝廷就要问责,想要收上来税,就要向杨家这些世家低头……下官也是难做啊。”
听到这里秦远
也有点无语,正如扬县令所说的,世家做大不是一朝一夕,要他一个小小县令直起腰杆也不现实。
见扬县令诉起苦便停不下来了,还越说越入戏,简直声泪俱下,有这表演能力不去茶馆说书可惜了。
“行了行了,本驸马理解你的难处,说吧,杨家让你来是为了什么。”秦远不耐烦地打断了扬县令的话。
扬县令见秦远话里有松动,赶紧趁热打铁道:“之前那块地秦驸马不是出价二十万吗?杨家家主说他接受,一口价二十万。若是秦驸马您愿意,杨家马上送现银来。”
二十万本来就是秦远随口说的,就算那块地上有上好的龙井茶树,那也远远超过其本身价值,显然中间有猫腻。
那块地肯定藏着什么东西,而这个东西的价值远超二十万,所以杨家才愿意出这么高的价。
想通这一点,秦远笑道:“杨家家主真够豪横的,那可是二十万两银子,可不是石头。”
扬县令尴尬道:“杨家数代积累,是有些积蓄……”
秦远心想是盘剥了几代临安县百姓吧,临安县也不是什么大县,第二世家就有这样的手笔,难怪皇帝整日愁
眉苦脸。
见秦远不说话,扬县令小心道:“秦驸马以为如何?”
秦远嘿嘿笑道:“扬县令,我不把你当成外人。二十万两什么的都是我胡诌的,那块地哪里值这么多,要是真让杨家花了这么多钱买,我良心难安呐。我看啊,这笔买卖就算了。”
说完便起身送客。
扬县令一脸懵逼地被赶出了府,呆呆地道:“还有人嫌钱多的?”
离开秦远这,扬县令马不停蹄直奔杨家。
杨永昌听说二十万两秦远都不卖,勃然大怒,骂道:“不识抬举的东西!真以为一个入赘皇室的东西我怕了不成?”
扬县令吓得缩着脖子,小声劝道:“家主息怒,想来秦驸马还没想清楚,待过几日他回过味来,一定会主动找杨家的。”
杨永昌睨了一眼杨仙岭,冷声道:“今天辛苦扬县令了,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
扬县令满面堆笑道:“那我先回去了,家主有什么事,派人来县衙说一声就行。”
一离开杨家,扬县令一张老脸顿时耷拉了下来,真是什么人都能爬到他头上。
杨家管事看着扬县令远去的背影,小声对杨永昌道:“这
个没用的东西!”
杨永昌瞪了一眼管事,心说他是没用的东西,你也差不多。
杨家管事想起那五万两银子,忙脖子一缩,道:“家主,那个驸马油盐不进,咱们该怎么办?”
杨永昌目光狠厉道:“油盐不进?哼,这里是临安县,不是帝都!岂容他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