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望舒身着一袭明黄色绣凤凰的宫装,头发用凤冠挽起,一只九尾凤簪栩栩如生,款步走进来,端坐在凤椅上。
明艳大气,端庄高贵。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殿中的妃嫔立即起身,福身行礼。
“平身吧。”
云望舒声音轻柔,但是其中有着让人不可忽视的贵气。
景姝婳抬眼打量云望舒,在原主的记忆中,皇后娘娘是温柔贤惠的,对后宫是宽厚的。
可景姝婳却不这般认为,她进宫十余年,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
云望舒的贤惠大度怕是真真假假,不然王锦涵方才该是更嚣张才是。
转念一想也明白,原主是个眼瞎心盲的,只有狗皇帝,又怎会将其他人放在心上。
“顺嫔身子可好些了?”
皇后看向景姝婳,饶是方才进门的时候瞥过一眼,可看着景姝婳这副打扮,眼底还是略过一点惊讶。
景姝婳淡笑,眼眸微垂,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皇后不是真的贤良,不然昨天也该派个宫婢到临华宫装装样子。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很好,一时半会死不了。”
殿中再次安静下来,可偏生景姝婳的态度十分恭敬,叫人不好找错处。
云望舒眸子微凝,面上依旧是得体的笑。
“昨日宫中都在传顺嫔的性子变了,今日一瞧,确实跟从前有点不一样了。”
“经历过生死,许多事情看得通透了,自是会有些变化。”
“皇后娘娘,你是不知,如今顺嫔妹妹对陛下都变了不少,昨天晚上都不挽留陛下了。”
淳妃得了王锦涵的眼神示意,笑着开口,话里话外分明是嘲讽,讽刺景姝婳无能。
慕容序昨天晚上没有翻牌子,在临华宫待了约莫两个时辰。
在她们眼中,便是景姝婳没用,留不住人,要不就是惹得陛下烦心了,所以陛下才会离开。
话落,王锦涵适时出声。
“淳妃,哪里是顺嫔不想挽留,只是顺嫔贴心,知道伺候不了陛下,不忍让陛下难受。”
“噗嗤!”
淳妃一个没忍住,嗤笑出声,连最末尾的白知瑶和祝碧芙都相视一笑,她们倒是从未见过如此没用的人。
不过这事情发生在顺嫔的身上,再正常不过。
只是她们没能从景姝婳脸上看到半点的羞恼和怒意,笑意瞬间僵硬了不少。
景姝婳默默翻了个白眼,她们要失望了。
不是慕容序不想留下,而是她不想伺候。
“贵妃娘娘说错了,哪里是臣妾贴心,是陛下知道臣妾身子不爽利,心疼臣妾,不想臣妾辛苦,故而才回了勤政殿。”
“哟,顺嫔妹妹如今都说上大话了。”
景姝婳皮笑肉不笑,直直看着一脸不信的淳妃。
“陛下许久不曾到淳妃姐姐的咸福宫了吧,等下次陛下过去的时候,淳妃姐姐记得问陛下。”
······
淳妃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下来,一双眸子掩饰不住的恨意。
“顺嫔,陛下不过是见着你快溺死,才过去看你一眼,否则陛下才不会踏足临华宫。”
景姝婳眼眸带笑,无所谓地点头。
宿主,承认。
“淳妃姐姐说的是,臣妾要是淳妃姐姐,定会立即到御花园转一转,东施效颦虽然无甚作用,但是姐姐可比东施好看,万一成功了呢?”
论气人,她可从来不认输的。
淳妃伸出染着红丹寇的手指着景姝婳。
“你敢嘲笑本宫?”
“不敢。”
依旧是态度恭敬,可回答得太过利索,更加让淳妃不爽。
“顺嫔。”
景姝婳伸手揉了揉耳朵。
“淳妃姐姐,妹妹听得到。”
淳妃险些要气吐血,景姝婳不但讽刺她见不到陛下,还暗讽她老。
“顺嫔居然拿臣妾比东施,这对臣妾来说是莫大的屈辱,还请皇后娘娘为臣妾做主。”
淳妃一脸怒气,要不是此时在凤仪宫,她定然撕了景姝婳的嘴。
“皇后娘娘,淳妃怎么说都比顺嫔早进宫两年,顺嫔今日这番话实在不合规矩。”
王锦涵出声附和,眼底是藏不住的嫌弃。
云望舒眼底多了丝兴趣,心中多了点考量,并未说话,而是看着景姝婳。
景姝婳反应过来,云望舒是想试探她。
不愧是夫妻,两人脑子想的都是同样的东西,只是个中试探的缘由又不尽相同。
慕容序是因着她前后态度转变而试探,云望舒则是有别的目的。
“贵妃娘娘,淳妃姐姐羡慕臣妾落水的陛下关心,臣妾不过是想借用典故让淳妃姐姐学习一二,臣妾哪句话说淳妃姐姐是东施?”
不等王锦涵回答,景姝婳看向淳妃。
“淳妃姐姐觉得冤屈,臣妾何尝不是?要不是众人可以替臣妾作证,臣妾怕是再跳一遍荷花池也洗不干净。”
话落,景姝婳睨了两人一眼,又不是只有她们会告状。
看到她们猪肝色的笑脸,当真是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