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移植手术,续个五年十年的命。在合约有效期间,他爷爷可以享受最好的医疗条件,他无需再为医药费烦心。
同时,贺博远还体贴地表示可以派秘书和他去和他爷爷说明情况,说贺氏愿意提前签他五年,医药费当是预知的工资。
贺氏的名头响当当,他爷爷听了以后一定会放心。
他爷爷最希望的,就是他考上个普普通通的大学,念个普普通通的专业,找份普普通通的工作,普普通通地过完一辈子。
当一个知名企业的正式员工,对他爷爷来说实在再满意不过了。
一切都很完美。
他唯一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主动要求贺焱花钱包-养自己。
林烁明白贺博远的意思。
自己儿子自己能揍,别人怎么能揍?他不是清高吗?不是不屑吗?那就让他没法再清高,让他没法再不屑,让他自己放下所有尊严主动爬贺焱的床。
商场上杀伐果断的贺博远,在替儿子出头时依然这样雷厉风行。
这就是命啊。
林烁毫不犹豫地签下合约。
自尊算什么,能比得过爷爷的命吗?
他在这世上只有爷爷一个亲人。
别说只是卖掉自己五年,就算是卖一辈子又有什么关系?
林烁见贺焱虎着脸坐在那,看起来很不高兴,马上赔礼认错:“路上实在太堵了。”他利落地跨坐到贺焱身上,抱着贺焱亲了上去。
贺焱每次都被林烁的主动撩-拨得欲-火焚身,可火烧起来又非常痛恨林烁坦荡的调-情手段。
林烁表现得太熟练了,让他忍不住揣测林烁以前到底和多少人做过多少次——
是不是不管是谁,只要能拿出钱来林烁都可以这样“服务周到”?
明明长着那么好的脸蛋,却这样自甘堕落!
贺焱越想越生气,避开林烁的吻反客为主地制住他,粗鲁无比地侵占林烁的身体。不管怎么说,这身体令他非常满意,可以随时帮他解决生理问题。
他可是花了钱的,没必要和林烁客气。
林烁半合着眼。
身上的痛楚像是在帮他减轻心底的抗拒。
嗯,就该这样,像对待所有出卖身体的人一样对待他。
毕竟他可是一个把灵魂卖给魔鬼的人。
激烈的激-情退潮后,贺焱毫不留恋地穿起衣服,头也不回地离开。
林烁身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贺焱留下的痕迹。贺焱是个野兽派,在床上更是粗野得不得了,幸亏这是冬天,要不然他脖子上的齿痕根本无法掩盖。这家伙属狗,专咬人!
林烁安静地躺了会儿,走进浴室洗了个澡。关掉水流,镜子上的雾气一点点聚成水珠滑下。林烁看清了镜子里的自己,清理过后,他身上已经没那么狼狈,只是还能瞧见些青青紫紫的淤痕。
对着镜子穿好衣服,林烁走了出去,找出高领毛衣,再裹上围巾,把脖子围得严严实实。
刚刚满足了需求,贺焱不会再过来,剩下的时间他可以自由活动。
林烁等来公交车,一路坐到终点站。
终点站附近栽满银杏,正是秋天,满树、满地都是金黄的银杏叶子,看起来宛如世外桃源。
林烁走下车,脚踩着银杏叶缓步往前走去。
再往前,眼前霍然一空。
银杏没了,房屋没了,眼前是一片黄褐色的土地,和正在掘土的建筑队。
在黄土地中央,一条孤零零的路向着一座老建筑延伸。
就像通往一座孤岛。
虽然隔得很远,林烁却还是能看见那掉漆的铁字招牌。
乐翻天电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