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地睡了一大觉的兕子醒来,依旧是那个——以假太监身份留在稚奴哥哥身边的永徽兕,打着哈欠,像个大花猫。
她揉了揉眼睛,刚准备伸个懒腰,稚奴哥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自从宫女雅韵身体不好,花园就疏于管理了。”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满花园的花朵都在为此抱怨,甚至哭泣,所以要招募志愿者,在雅韵生病期间多加照看。”
兕子想起来了,花园很破败的样子,而且宫中最近总走水。“对对对,皇上锅锅,还特别需要更多的人进行灯火管理,火烛执勤!!”
兕子眨了眨眼,像是在暗示周围开会的人,要认真:“大家一会留意一下张贴的告示。不过,强调一下,这都是非常严肃的工作。浪费时间的人不要报名!!”
“谁是浪费时间的人?!!”旁边的宫女铃铛人好奇地问小太监永徽兕,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这个要问你自己!!你自己知道你自己是不是!!!”永徽兕替稚奴哥哥回答,嘴角微微用力,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别真拿我当小太监啊!”
张山寿此时激动得像打了鸡血,突然大声说道:“我们肯定不想浪费任何人的时间!!迫在眉睫啊皇上。”他的手一挥,动作夸张得仿佛在给大伙儿做一个即兴演讲。
“我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判定褚遂良缴纳罚款二十斤纯铜来抵罪!!是谁在浪费时间?!”张山寿一本正经地宣布。
兕子一听这茬,还在这事儿上纠结呢,还没完结呢。
话音未落,马车外传来一声响亮的“啪”,原来是马鞭不小心打到了旁边的树上,树叶们纷纷掉落,像是在为张山寿刚才的发言鼓掌。
兕子才发现这不是在宫里呀,怎么能让马车进院儿呢?
只见,张叡册冲了进来,向皇上行了礼,起身,愤愤不平地用更大的声音反对:“这不是二十斤铜的事儿!!而是定罪的事儿!褚遂良就是按照官方估价买的,无罪!!!”他一脸认真,双手插腰,仿佛要和张山寿辩论到底。
“行了,你们都退下吧。”李治摆摆手,像是在下达驱逐令,“兕子,咱们去吃饭,听说你要吃火锅了?”
这可把兕子吓坏了,张嘴问:“皇上哥哥,你是怎么知道的?”她的表情就像被发现了秘密的小孩,眼睛睁得圆圆的。
李治微微一笑,拉着她进了一个厅堂:“你看,朕的身边又多了一个假太监。”
兕子一看,正在准备火锅的王勃,哦,不,是紫岸哥哥在那。
紫岸正在锅边忙得不亦乐乎,左手抓着蘑菇,右手挑着辣椒,成了既英俊又忙碌的小厨神!见皇上来了赶紧行礼。
兕子仔细一看,备菜里还有几盘饺子,原来涮火锅可以涮饺子,是王勃,哦不,是紫岸哥哥发明的呀!
兕子忍不住笑出声:“紫岸哥哥,您这是太捉急了吧,说好和暮哥哥一起吃的,你这马上实现了火锅加饺子自由了,你考虑暮哥哥了吗?”
“当然,回去咱们再整,这不是先练习一下吗!”紫岸得意洋洋,头一抬。
他一边忙着调味,一边调皮地说:“要不要给你多加点辣椒,保证让你感动得泪水横流!”
“你要敢加,我可就不客气了!”兕子睁大眼睛,嘴里却已经流出口水,眼看着美味即将到来,心里充满了期待。
第二天上朝,举报能手韦思谦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战场上的架势。
他奏道:“陛下,还是关于褚遂良的事儿,官方估价可不是给个别大臣个人用的,那是给大规模土地征收的批发价啊!张叡册这家伙,竟然敢在您眼皮底下,把黑的说成白的!为了站队褚遂良,真是不把国家利益放在眼里了。不光褚大人有罪,他也得判罪!而且是大罪,其罪当诛!!”他音犹如战鼓,瞬间吸引了所有大臣的目光。
褚遂良一脸无辜,抬手插话:“我就是要购置房产,他愿意以国家定价卖给我,怎么就算我有罪了?这是买卖双方自愿的呀。”他眉头微皱,仿佛正在思考如何从这场官场大战中全身而退。
大理寺少卿也跟着摆手:“张大人,我怎么就包庇罪了??!!我也是说这个道理呀,这不是有人整事儿吗?不是什么房子买卖的小事儿了。这是要动褚遂良大人啊,看他眼红啊。”他的表情犹如一名无辜的路人,被卷入了一场不该有的风波。
三年后,小兕子无意中翻看到了这个案件的后续,此刻的她突然眼前一亮。
那时,长孙无忌主持修订的《唐律疏议》已经正式颁布了,里面竟然有适用于此案的条文!
她不禁感叹:“当官的竟然可以如此仗势索取他人财物,或者如此合理地收受贿赂,即使按照当时的坐赃罪处理,也要稍微降一格,最高才判处有期徒刑两年!”
“这法律,对皇帝哥哥周围的,统治阶层的宽容性,可真强啊!”小兕子跟稚奴哥哥假装调侃着,抬手做了个夸张的表情,知道哥哥不会怪她说话无礼,“其实,哥哥你看,一旦研究明白坐赃罪的代价,不过是,完全会有人愿意用两年劳役,或者监禁,去换取巨额财产的,这可比正常上班,在朝廷上班,几辈子都赚不来的呀!!”